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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集（第3页）

“谁呀，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二婶，是我，如玉。”

二奶奶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

“如玉呀，几更天了怎么还不睡觉，有什么事吗？”

“二婶，跟您说实话吧，我给二叔剪辫子来的，民国已经六年了，二叔还留着辫子，有点不符合潮流了。”

“是呀，如玉，你说得对，快剪了这碍眼的东西吧。”二奶奶配合齐如玉完成这项任务。

瑞玉和顾三那里进行的也非常顺利，三奶奶、六奶奶、七奶奶都是大家闺秀出身，更加通情达理，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件事情多少会遇到些阻力，没有预期的这么顺利，结果恰恰相反。

第二天早上，大奶奶正在用早餐，瑞洪等人拿着被剪掉的辫子气冲冲的直奔上房院，瑞宣四个人正在陪着大奶奶一起用餐，看见这一场景都在底下偷偷地笑。

“二爷，你们几位这是怎么回事，辫子怎么成这样了。”大奶奶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嫂，您得做主，是老三他们剪得，您可得好好管管他们。”二爷压抑不住满腔的愤怒，从小最疼瑞宣，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侄子串通别人剪了自己的辫子。

“老三，你们真是不像话，好摸样儿地把二叔他们的辫子剪了干什么，你都当父亲了，还这么荒唐。”

“妈，大街上那么多人都剪了辫子，咱们家还有人留着这些东西，为了顺应时代潮流，我就做主把二叔他们的辫子剪了。”

见瑞宣如此振振有词，大奶奶也只能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法来解决。

“住口，犯了错还那么多道理，赶紧给二叔他们道歉。”大奶奶命茹总管取来家法。

“二爷，家法伺候，我绝不拦着。”大奶奶将家法交给二爷手中。

瑞宣四人见到这种情形，跪在地上，“二叔，我们错了，请您们高抬贵手，饶了他们，有什么错我情愿一个人承担。”

二爷只是一时动怒，根本不忍心因为那么点小事动用家法打自己的侄子、侄女，所以只能是雷声大雨点小，草草了事，化干戈为玉帛。

“大嫂，我不是这个意思，辫子剪了就剪了吧，你们赶紧起来吧，大清早就下跪，哎，气死我了。”二爷的气看来已经消了一大半。

“行了，你们起来吧，二叔不怪你们，再也不许有下一次了。”大奶奶心中其实也是和儿子站在一起的。

“大奶奶，有件事情不知道。”

“什么事呀。”

“小的从颜府门口路过，看见颜大人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了。”瑞总管报告了一个对于瑞家很重要的消息。

“二爷，您赶紧去看看，顺便帮我问候一下颜大人。”

瑞洪选了些礼品给颜文松送去，他的身子骨顶不住几天了。

“颜大人，您这是，要回老家吗？”瑞洪剪掉辫子，头看上去十分凌乱。

“洪贝勒，您的辫子。”颜文松看着不太习惯。

“剪了，老三他们趁我睡觉给我剪了，我也想清楚了，剪了清静啊，这些东西您带上吧，一定要保重身体，大嫂让我代她问候您。”

“有劳大奶奶挂念，告辞了，洪贝勒，咱们后会有期。”颜文松仍旧拖着他那条半黑半白的辫子上了马车。

“保重，颜大人。”瑞洪目送颜文松的马车走了很远，很远才返回瑞府，此时，他的心情十分凄凉，尤其是看着瑞家的世交如此凄惨的离开京城，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颜文松在回老家路上病情更加严重，刚刚进了家门，第二天晚上就不幸去世了，颜家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许多颜文松生前的好友，亲友前来吊唁，消息传到瑞家。

茹总管亲自将这个噩耗禀报大奶奶，“大奶奶，颜府来人报信，颜文松大人归天了。”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大奶奶正在翻阅账本，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晕了过去。

“来人说是回到老家的第二天晚上，颜大人就辞世了。”茹总管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沉重。

大奶奶稳定一会儿，“去给二爷他们报个信，让他们准备准备，和我一起去颜府送颜大人走最后一程。”

瑞大奶奶亲自前往颜府祭拜，转眼间颜文松也走了，瑞家又少了一位忠实可靠的朋友，失去了一道坚硬的屏障，瑞、颜两家几代人的交情，如今颜家败落了，真是让人预想不到。

张勋复辟失败，瑞洪兄弟剪了辫子，瑞家真正成为了民国的公民，让人佩服的是，并不像其他满族八旗子弟，他们自食其力，当铺、钱庄、绸缎庄，一步步崛起，瑞家也在商场的不断摸爬滚打中成长为北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商业高手，资产在不断地扩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