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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俗物安知仙品。

  自来酒馆坐落在城西水6码头不远，门庭广阔。

  门前一副对联：

  酒香茶香饭香唇齿留香

  客来银来运来不请自来

  凭着&1dquo;留香”两个字，不少人传言此店和留香楼有关系，沾了留香楼的光，相比其他廉价贩夫走卒，寒门士子也更愿意来这里坐坐。

  老板精打细算又注意附庸风雅、不吝千金攀附关系、舍下脸皮往来应酬。如此种种成功必备的特质，他一肩挑起。负担如此沉重，别的鸡零狗碎的事情就顾不得了。酒馆常有些冲突，他也只叫人外头处理去。

  大堂里人来人往，有疲惫地倚着桌子的茶商、满脸风尘的马贩、抱着琵琶与人应酬的歌姬、谈天论地旁若无人的落榜士人、甚至还有形貌不与中原人同的外族来客&he11ip;&he11ip;

  苏慕头戴儒冠，身着袍服，领着几个壮硕的侍从下车，进去后先受了一番声浪的冲击，好容易才在一个角落找着位置。她只让一个留在身边，其他的四散开来，&1dquo;听一听他们说的什么，回府后再说给我听。”

  她坐的地方恰好临近一伙书生，当下，苏慕叫了一壶酒几个小菜摆在桌上，手里玩着一只酒碗，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高谈阔论。

  书院师长的仆役势力，只会献媚高官富家子、有高才的同窗无适配的德行、五经不通大意凭金入学的蠢材&he11ip;&he11ip;全是抱怨。苏慕听得厌烦，刚想换一桌坐，书生们话锋就是一转。

  不久，小二过来了，委婉地问她要不要再上一壶酒？

  &1dquo;再多上几壶。”

  作者有话要说：　　佳人慕高义，求贤良独难

  ——by曹植

  歪诗、拙联，于韵脚、形制上或许有些出入，望大家一笑而过。（或者也欢迎提供一些更好的）

  第4o章偶遇机缘

  &1dquo;多上几壶”——

  好几人回头看她：这声音太嘶哑了。

  待见得是一位稚嫩的黄皮少年，他们想想，只以为他到了换声的年龄段，于是又转回去。

  不枉苏慕又是穿儒服，又是以脂粉污颜色，还咳嗽着变声的一番功夫。

  几位酸书生接着谈话。

  一位蓝袍的书生说：&1dquo;自去岁来，关外风声寂寂，那帮没用的武官们只知道耍枪弄棒，对此举手叫好。他们也不想事，匪类没有个定准，大城不犯是怕刀兵，然而连一些小村落在秋收之际都各自平安，这又是为甚？上月传来消息——那伙游牧的各个族类叫人统一了！”

  另一位对此嗤笑一声：&1dquo;昨日黄花也拿来说项？那领不同寻常，当今不是更英明神武？哪里又有什么只得担心的。”

  又有一位摇摇头，开口却是半遮半掩：&1dquo;听到边关无事时，我早有所料。果不其然是这样&he11ip;&he11ip;”扬手喝了一杯酒，长舌一伸，直将杯底都洗了一遍。

  前一位让他直说，这书生才道：&1dquo;小弟研究关外各族多年，倒也粗通军事。蛮族现任统领乃是杀父弑兄，夺得的宝座。有一日，他们一家正打猎，追逐猎物的时候却听得领一声惨呼，众人看去，只见得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箭穿刺而过，把他扎成了一个刺猬。领的手下惊叫一声&1squo;谁做的！’，回却见一大群人的手抬着，更奇异的是，这些人张弓的手没放下，脸上却与这位手下一样惊异&he11ip;&he11ip;”

  故事吸引人，&1dquo;哗啦”几声，附近几桌客人都拉近了凳子，直把这位书生围在中央。左右专注地看着他。书生却停了，用手晃了晃酒壶，&1dquo;没酒了，口干，说不得话了。”

  旁边轮廓深刻，显见就是异族的大汉不明其意，一味地催他：&1dquo;莫再拖沓拉扯，只管说去！”

  苏慕的酒这时刚好送上来，她本来要酒也就是为了占个座位，现下示意侍从将酒送给那书生，勉强用沙哑的嗓子开口：&1dquo;美酒还需赏识人，既然爱酒到了不惜清名的地步，这几壶就请你笑纳了吧。”又是一笑，&1dquo;盼你至少说话当算。”

  围观几人也有看破的，怕自己出资也没点明。这时听到苏慕慷慨解囊，话语又颇有微嘲，俱是为她鼓掌喝彩。没看出来的如那汉子这时一听也知道了，也拍案大叫：&1dquo;看不出来这位兄弟人小，胆气是真壮！”

  众人又起哄既然已经送来了酒，叫书生快说。

  书生接了酒，被人点破了，也是面红过耳。几位同窗悄悄退入人群，他只得留下继续说，这时众目睽睽，他的态度就没有方才那么游刃有余了。

  &1dquo;原因很简单，蛮族现任领同曼从小训练队伍时有个规定：他手下人需同他一起放箭，他射哪里，哪里就是万箭齐。这次他趁他父亲不备射向了老领那个方向，结果下面人也出于习惯一起跟随。老领身上那么多箭，结果也不知道有没有他的，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射的。纵是有人看清，也无人会说出来&he11ip;&he11ip;”

  大家纷纷感叹这同曼诡计多端。有清正的士人交头接耳：&1dquo;此枭雄也，若不早除，以后必酿成大患！”，&1dquo;说的好听，怎么除去？”，&1dquo;武官养来吃白饭的&he11ip;&he11ip;”也有组织不出语言但是觉得很厉害的。

  苏慕却出声问道：&1dquo;你的同伴也说关外势力多如牛毛，同曼杀死亲人继承的也只是其中一支吧。他是如何统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