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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剑修老道捡到我的地方，附近不远。”6玖模糊地说道，她不清楚究竟在哪里，只能提供一个方位。

  见6玖说不明白，景行也没细问。正阳真人详细说过是在哪里捡到6玖的，他们从那边来的时候附近已经没有幸存的村镇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一趟。

  “我觉得这群和尚肯定有鬼，你觉得呢？”6玖小声说。

  景行的心已经回到了沙盘上，思考着今天该怎么安排，闻言点点头：“近来现的这些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凶手下手干净利落，受害者没有丝毫反抗甚至面带安详，我猜想应该是在死前中了幻术一类的。”

  一路上也听到正阳真人和旁边的弟子说过一些，6玖也大概知道生了什么，听到幻术心思很快便活络起来。

  说起幻术，很多修士都会第一时间想到魔门，觉得这是魔门的手段。但是这并不是魔门的专利。

  很多修士都会有辅以幻术进行攻击的法门，具体运用到实战中大概就是在人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制造一个假象，让他以为要被攻击了，立刻做出防御，结果真正的攻击却在出其不意的地方袭来。

  这在修真界中也是屡见不鲜的。

  可是那仅仅只限于对敌，要如此大规模地面对一个范围内的所有人施加一个幻术，那便只得是精于此道的人。

  6玖心念一动：“正邪交战之时，禅宗弟子到来会降下佛雨，涤清邪气，这佛雨，便是一种幻象。”

  “要进入幻象，这个人的心中先得相信这个幻象。所有人从小便听说，禅宗弟子来临会降下佛雨，所以会很轻易地进入佛门事先设定好的幻术之中……凡人相信修炼之后能够移山填海的修士，也相信能够普度众生的菩萨，所以……”

  6玖话没有说完，但凌霜君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深看了6玖一样，倾身越过6玖拿起书架上的一本旧书，“这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只需要让一个精通幻术的人去案现场，便能够找到蛛丝马迹！”6玖提议道。

  她最出名的便是幻化之术，这也是幻术中的一种。她虽然不太擅长这种大型的幻术，但是归根结底，幻术的本源都是一样的。

  凌霜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起幻术，我倒是想起一个故人……”

  6玖本来就等着他问，谁是这个精通幻术的人，可没想到他言语之中仿佛有认识的人一般！

  6玖故作高深道：“幻术一道，高深莫测，不是谁都能称得上是精通的，要看破这种隐秘高深的幻术，必得是真正的高人才行。”

  “那人应当也算是当世于幻术一道上登峰造极的人了，”凌霜君语带怀念，神情似乎是在回忆，“你这样的小辈应当没有听过她的名字，她叫6玖，已经死了十五年了。”

  欲言又止的6玖：……

  倒也不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

  为什么总感觉他是在内涵她呢，这一定是她的错觉吧？

  6玖茫然之间，分不清凌霜君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努力想要辨清他语气中的含义，却忽略了他嘴角噙着的一抹浅笑。

  明明是死对头，为什么非要用这种熟稔之中又带着一丝怀念的语气说出来啊？说得好像他们俩很熟一样。

  “哈哈，这不就巧了吗，我的名字叫阿玖，竟然和那位大师同名，并且也同样精通幻术呢。”

  6玖想想此话出口之后会招来的后果，乖巧地闭上了嘴。

  若是凌霜君没有开这个口，她就要开始自卖自夸了，可是他先一步说了6玖，她后脚这么说……虽然不过是名字上恰巧有些相似，还恰巧同样精通幻术，但是难保他不会多想。

  “故人虽然不在，但之前抓到了一个小妖怪，或许能顶用。”凌霜君意有所指地看了6玖一眼，垂眸时唇角微勾。

  满心专注地听着凌霜君说话的6玖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双眼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凌霜君答应我带我出去，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凌霜君点头，起身打开窗户，让晨曦的光洒进来，背对着她风轻云淡地说道，“只是要出去还需要带上锁灵环。”

  6玖：？

  才给我取下来就又要给我带上？

  带着锁灵环出去跟被困在这殿里有什么区别？

  6玖眼神微闪，红唇翘起，乖巧道：“那我还是留在这东宁殿里吧，仔细想想外面的世界对我这种小修士来说还是太危险了，我待在这里正好。”

  开玩笑呢，东宁殿有禁制，但是没有锁灵环在，她就是花上一天的时间把东宁殿炸穿了，也总能找到出去的方法的。

  带上锁灵环还要跟在凌霜君身边，在他眼皮子底下灵气尽失能成什么大事？

  6玖算盘打得倒好，可是凌霜君根本不顺着她的想法来：“你一个人留在东宁殿太过无聊，跟我一同在外有我看顾你自然不会有事。”

  凌霜君说此话时，语气是难得的和善，可6玖却感觉不到分毫和善之情，话中之意分明就是没有拒绝的余地。这根本就是恶魔的低语！

  6玖气得想要锤墙，但在凌霜君面前又不能展露出来，憋着气看上去像只河豚。

  凌霜君看6玖分明很生气却不得不忍着的模样，这段时间一直拢着阴云的心情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