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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她说过，今天会回来和她解释，而他，也准备真正和她告别。

可樊震泽等了一整夜，梁相宜都没回来。

第二天，腊月二十八日，过小年。

天刚亮，军属大院里就热闹了起来，挨家挨户都准备起了小年要用的吃食。

樊震泽听着他们的欢颜笑语，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梅花表。

十点了，而他是下午三点的火车。

樊震泽沉默了会，直接起身走出家属院，到门卫岗借了电话，打去医院，让梁相宜回来一趟。

一个小时后，11点。

樊震泽刚做了午饭端上了桌，梁相宜就回来了。

看到闪电在这儿，她有些意外，但看到满桌的菜时，她骤然松了口气：“震泽，闪电吓唬姐夫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了，你也不要生气了，好吗？”

樊震泽早就在她一次次的偏心中，心如死灰了。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昨天的事情，他都不会再生气了。

梁相宜以后要怎么做，和谁在一起，也都通通和他无关了。

他语气平静，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我想和你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

梁相宜紧紧盯着那个信封，心口忽然涌上一股剧烈的不安。

以至于樊震泽话都没说完，梁相宜就匆忙打断他：“姐夫现在还住院，我们的事等之后再说吧。”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小年带你去泡温泉，等忙完这一阵，我一定带你去。”

樊震泽恍惚了瞬，才记起这个约定。

他有些失笑：“梁相宜，我要说的不是这些。”

“那就先别说了！”

梁相宜没来由地抗拒，她甚至不敢去看那个信封，慌乱说：“今天是大姐的忌日，每年的今天我都要陪着姐夫。”

“你有什么话等过完年吧。”

梁相宜避开和樊震泽的对视，逃也似的匆匆起身离开。

樊震泽看着她仓皇的背影，眼底发涩：“梁相宜，我要跟你说的，就是我们没有以后了。”

“也没关系，等你回来的时候，也会看见的。”

那个信封是他送给梁相宜的新年礼物。

里面装着的，是他们的离婚证，和他留给梁相宜的存款单。

樊震泽将信封压在了桌子上，一个人吃完这顿诀别饭，收拾好碗筷。

然后一手拿着小皮箱，一手揉了揉闪电的头：“闪电，以后就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啦！”

闪电尾巴摇的欢快，嗷呜着应和他。

樊震泽长长舒了口气，牵着闪电一人一狗走出院子。

家属院外，穿着红色衣服的孩子在雪地打闹，无数欢声笑语透过街道传来。

樊震泽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梁家方向，轻轻说了声：“新年快乐，梁相宜。”

祝福被小孩的欢笑声淹没。

阖家欢乐中，他带着闪电为了信仰，奔赴云南，也再没回头。

此后，岁岁年年，年年如新，再无梁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