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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感觉上，确实有某种我以前没有察觉到的限制、压抑减轻了，不过幅度非常轻微，如果那就是退化恐惧，恐怕延后的时间最多就是几天，连半个月都不到。”

顾实的体验和二郎差不多，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就把目光投向了被自己砸碎的海星面具。

如果吃下整头亚丘卡斯，只能缓解不到一个月的退化恐惧，以虚圈的亚丘卡斯数量来看，毫无疑问是不合理的，一次狩猎能够保障的安全时间，应该更长才对。

所以，答案果然是面具吗？

顾实捡起一块面具碎片塞进口中，顿时身体微微一震，那种象征着退化恐惧的压抑感，有了极大幅度的消退，就体感而言，至少也有三五个月那么长，效果是刚才那几条触手的好几倍。

果然，如果只是吞噬血肉就能规避退化恐惧，那么几头亚丘卡斯只要凑到一起，定期分食彼此的血肉，不就能卡bug了？

反正就算没有超速再生的天赋，大虚的自愈能力也足够强大，只是损失一部分血肉的话，稍微吃点东西就能轻松恢复，根本没有为此厮杀的必要。

所以，能延后亚丘卡斯退化时限的，只能是面具了。

面具对亚丘卡斯来说至关重要，一旦破损就再也无法进化，而“进化”在亚丘卡斯这个阶段，不仅意味着更加强大的力量，更意味着彻底摆脱退化恐惧的机会，算得上是某种至关重要的救赎了。

所以，亚丘卡斯们或许并不介意分享彼此的血肉，但他们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打自己面具的主意。

而这也就意味着，想要延后退化时限的到来，亚丘卡斯们只能彼此猎杀，绝不存在和平互助的可能性。

对这个可能性，顾实心中早有预料，也不觉得意外，把地上的面具碎片分了分，划出一半给二郎后，一边吃着自己这一半，一边皱眉沉思。

很久以前，天蓬就做过尝试，剥离了面具的大虚血肉，炼制出的丹药更加纯粹，品相也更好，因此提出了“面具很可能就是大虚身上最‘污秽、污浊’的部分”的猜测。

并且，顾实也早就确定了，长期食用天蓬的丹药（纯粹灵力结晶），不直接进食大虚血肉，确实能很大程度上消除大虚的各种负面本能。

在此基础上，即使偶尔吃一些大虚的肉，本能也不会反弹，可如果吃下大虚的面具，一段时间内，大虚本能就会出现抬头的迹象，因此，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食过大虚的面具了。

可现在，成为亚丘卡斯之后，为了不退化回基利安，变成行尸走肉，他们却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主动进食其他大虚的面具，主动激活并增强自己的大虚本能。

顾实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

【或许，在进化成瓦史托德，不需要再进食面具之前，我和二郎都要避免前往现世，避免刺激我们的食人本能才行。】

不过……

从这个现象来看，亚丘卡斯想要向上进化，需要积累的，或许不仅是灵力的量，更是这种只在面具里存在的，可以强化大虚本能的东西？

虚由灵魂堕落而来，来源可谓多种多样，前身既可以是人类，也可以是飞鸟走兽，甚至说不定还会有天生灵魂强大的鱼和昆虫。

而虚类进化的本质，或许就是在不断地淘汰这些来自前身的“原生”特性，不断强化灵魂中“虚”的概念？

亚丘卡斯阶段互相吞噬，就是在掠夺、积累这种“虚”的特性？

或许，站在虚类终点的瓦史托德，虽然看起来依旧是灵魂，但从本质上讲，他们的概念中已经不再有“灵魂”了，而是纯粹的“虚”？

那么，打破死神和虚界限的破面，或许就是在为“虚”重新赋予属于灵魂的概念？

……这么想的话，怎么感觉，破面像是某个伟大意志和“虚”这一概念博弈的产物？

要知道，纯粹的“虚”可是能够吞噬世界的存在，灵王很有可能就是世界为了应对第一头虚而孕育出来的。

……所以，这个伟大意志，就是灵王？

他看到了灵魂不灭，虚就不会彻底消失的未来，于是为了避免消灭所有灵魂这条极端的救世之路，放弃了消灭虚的灭却师道路，转而隐居幕后，扶持死神，然后偷偷挖“虚”的墙角？

灵王当初面对贵族先祖的背叛毫不反抗，就是想要让死神壮大起来，然后等着某个好奇心足够旺盛的家伙搞出崩玉，制造破面。然后，让破面这种足够强大，又不再纯粹的“虚”，成为虚圈的高层，彻底断绝最纯粹的“虚”出现的可能？

如果这种猜测为真，那《死神》剧情里，最接近纯粹“虚”概念的史塔克，以及潜力无限，天生就是瓦史托德，天生纯粹，并且破面后可以二段归刃的乌尔奇奥拉，他们不明不白的自主破面，或许也是灵王出手干预的结果？

尤其是乌尔奇奥拉的破面过程，见到了白色的树丛，走进去之后就自动破面了，实在是莫名其妙的很，如果是有人在背后出手相助，似乎就合理了不少？

……啧，合理是合理了，但是没有证据，终究只是猜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