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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1页）

五条宅

古老庄严的大宅内，侍女小心翼翼地沏好茶，端着沉重的托盘小步迈往侧厅。茶水随着动作在杯中晃出波纹，还未到地点纸质拉门后便传来五条家主不耐烦的说话声。

“作为五条家下任继承人你还要任性到何种程度！”五条正源端坐于蒲团上厉声喝道。

若是他人怕是早就被这气势所吓到，连语气都不自觉弱势几分。

但可惜毫无仪态一手支在下巴上盘坐着的是五条悟，现代咒术界实力顶端的存在，继承了独一无二[六眼]术式的他拥有目空一切的资本。

身着白底蜻蜓蓝纹和服却大大咧咧地挎着领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口，五条悟冷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任由他数落自己的不是没出口制止，但向下的嘴角分明显示出不耐烦。

“差不多可以了吧，老子不就是放了那个叫什么乐岩嘉的鸽子吗？”五条悟撇撇嘴。

“是乐岩寺嘉伸！”五条正源差点一口气卡在嗓子里厥过去，平复了好久才压下怒气，“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去京都咒术高专？难道你想去东京那边？”

“把我特地喊来又是为了这事？”五条悟摆出死鱼眼，嫌弃地摆手，“老子可不管京都还是东京，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去哪都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见京都校长？”

京都校长？五条悟勉强从记忆里翻出几天前五条正源的叮嘱，好像有这么回事来着。

其实不是五条家主所想的那样，五条悟其实已经见过乐岩寺嘉伸，不过是远远看了一眼。仅是看了一眼那张老树皮般的脸皮，五条悟就打心底里泛起厌恶。

乐岩寺嘉伸根本不是把他看做一个将要入学的学生，而是他与五条家合作的筹码罢了。

所以他当场做了个决定，趁着所有人忙着招待来宾的时候翻墙跑了。

“倒是你为什么一直想让我进京都那边？京都那些弱到不行的教师能教些什么给我？”五条悟墨镜下的六眼蓝光微散，精密操作下的咒力卷起波动，整个屋中的摆件都被掀起。

“父亲，就连你也敌不过我了。”

五条正源身体纹丝不动，半晌才开口：“五条悟，你现在能看到的世界太小了。”

“你需要的不仅是实力，还有作为人必须拥有的特质。”

切。五条悟啧了一下嘴，不愿再争论些什么。

拉开门正好和在外面等待的侍女迎面撞上，侍女惊呼一声，手中的托盘倾斜，茶水和杯盘一同落下。

五条悟下意识开启无下限阻止茶杯继续下落，却被侍女突如其来的行动惊到。

她连忙跪在地上头抵着地板不敢抬起分毫，颤抖的嗓音出卖了心中的恐惧：“十分抱歉五条悟大人！我马上清理干净！”

在五条家工作多年，几乎所有下人都对少年那仿佛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感到恐惧，有时候她怀疑自己侍奉的真的是人类吗。

搞什么东西？

五条悟难以理解现状，他还什么都没说，就只是随意瞅了一眼侍女。

没意思。

无下限被解除，茶杯摔落迸溅出碎片，侍女全身一震把头埋的更深。

“先下去吧。”五条正源挥退侍女，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孩子。

“作为一个震慑其他御三家的存在实在合适不过，但要想坐上家主之位，五条悟，你还不够格。”

“你没有人之心。”

空气仿佛凝滞一般，连屋外庭院中水的流动都分外清晰。五条悟睁着那双漂亮到无机质的眼睛哼笑。

“老子才不需要那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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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一处小巷中，阴暗之处邪祟遍生，浑身长满眼球的泥状咒灵死死裹住男子勒紧，他的身体骨骼咯吱作响，血肉内脏都被挤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