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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霆懒得跟他瞎扳扯，拿起酒杯，一饮而下。

  侍女得理不饶人，“二夫人，合卺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方寸两边做好人，劝道：“差不多就行了，算了算了。”

  侍女微微颔，“还请将军不要为难，不然奴婢不好回去向夫人交差。”

  方寸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行，喝。”

  他端起酒杯，递给甘霆一樽。

  红线牵扯着，离的太远会断裂，所以两人靠的很近，方寸甚至能闻到甘霆手中那杯合卺酒的醇香四溢。

  两人双手交叠光喝完，干脆利落，除了甘霆披着外袍宽大的袖子打到了方寸的脸之外没什么意外生。

  那侍女又向前了一步。

  方寸就觉得她是催命符，欲哭无泪，“还要做什么，你饶了我吧。”

  “结。”侍女走近。

  甘霆在她靠近之前迅抬手拔下间簪子，割下一小截头，也顺道割下了方寸几根，随意打了个结，递给她。

  甘霆语气凌厉，“拿回去交差。”

  “结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侍女言语冰冷，一张臭脸转身砰门走了。

  方寸松了口气，真觉得做了十趟过山车，这一来一去，迂回曲折，累的够呛。

  “这就是方怜儿过的日子吗，孙穹从来不站在她那边，她活的更难受吧。”

  甘霆阴阳怪气道：“谁让你没事乱点鸳鸯谱。”

  方寸反驳，“那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想给自己妹妹找个依靠啊。”

  甘霆饶有味的环顾地上一片狼藉，瓜子花生碎瓦饺子什么都有。

  甘霆点点头，“确实是依靠。”

  “我算是知道了，方怜儿没想杀我，只是想让我当一次方怜儿，尝尝这种被侮辱的感觉。”方寸精疲力尽的捶了捶肩膀，“意外的是，你帮我挡了针，现在你是方怜儿了。”

  “我要是知道这根针的作用是这...”甘霆欲言又止，“你就是血溅当场我也不会救。”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至少，你如今愿意救我了。”

  甘霆不以为然，“我只是怕你死了父亲问罪而已。”

  方寸一脸‘我就听你扯’的表情将合卺酒杯上的红线拆了，倒了两杯满满当当的酒，递给甘霆，“走一杯？”

  甘霆接过，与方寸面对而坐，红烛摇曳，月色朦胧，屋内对影成双。

  方寸手肘抵在木桌上，手掌撑着脑袋，歪头专注的看着甘霆。

  甘霆被他盯的不自然，“看什么。”

  方寸笑嘻嘻地说道：“我以前觉得许子年最好看，但这么一看，咱们霆霆也不赖。”

  这表情登徒浪子，语气也登徒浪子，一声霆霆听的甘霆一阵鸡皮疙瘩，刚想开口骂人，方寸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倒胃。

  “呕。”

  甘霆呵了一声，“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