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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太和殿内。

文武百官齐贺岁后，便是筵宴。

仪式隆重，规模非凡，叩拜敬茶进酒等各种繁文缛节后，江戍呈终于有机会喘口气。

在殿外冷风与簌簌的落雪中，江戍呈的思绪凝滞一瞬。

分明也没带姚华出席过这样的场合，这时他竟想起她。

稍一转眼，江戍呈又看见了后一步过来的秦至安。

想起这人之前对姚华心思不纯，江戍呈一眼飘去，清浅又凌厉。

“秦将军，别来无恙。我府上那丫头姚华，你可曾见过？”

不知道是这江戍呈直觉准，还是手眼通天，看见他与姚华晨时会面，正在试探。

难不成今日锁城的士兵里，都有侯府安排的人？

但是他一个纨绔世子，能有什么可用之人？

秦至安心一颤，面上却不显。

“不曾。怎么？世子府上丢了人，管我来要？”

江戍呈忽而一笑，眯起眼看他：“秦将军，你说谎了。”

秦至安硬着头皮，故作坦荡地回视：“有何好说谎的？”

面前的纨绔世子好似被他两句反问给惹恼了，目光忽而阴翳地盯住他。

这骇人的气势，完全不像一个纨绔该有的。

“世子好手段，末将当时不过出言讨要姚华，便断了只手，真把人带走，命岂不也要被世子爷拿走？末将惜命，不至于为了个女人与世子爷作对。”

江戍呈勾起一个讥嘲的弧度，很快又落下，变回往日里散漫随意的模样。

“既如此，秦将军往后也要管好自己的舌头。”

江戍呈拂袖而去，带了些凌厉的力道。

秦至安盯着他的背影，想着这江戍呈并不知晓，果然是在诈他。

彻底回过神时，秦至安才发现自己背后已冷汗涔涔。

他忽又想起，晨时见到姚华时她的模样。

她面色惨白，形销骨立得叫人怜惜，整个人像张脆弱苍白的纸，恍若被风一吹便倒。

眼神却是坚定的，内里有种坚硬的质地。

可见她在那镇远侯府并不顺心，也下定了要走的决心。

何不帮她一把？

只是，秦至安看着江戍呈如常的啷当步伐，竟品出些萧瑟惆怅来。

他轻笑，几分怅惘几分暗嘲。

“哪里能想到，像他这样冷心冷肺的人，对姚姑娘还有几分真情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