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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霖澤戲謔地笑笑：「沒出息。」

姜唱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好像快要破出胸膛，臉頰和耳朵又熱又燙，半天才喃喃道：「你不是有潔癖嗎……」

6霖澤沒回答他。

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著了什麼魔，看到小傻子吃的那麼開心，情不自禁想要嘗一口。

又像是想要故意欺負一下姜唱，所以就著姜唱的手，如同情侶般那樣親密餵食。

看到姜唱劇烈的反應，6霖澤心裡竟然有種變態似的快感與滿足。

吃完晚餐，姜唱乖乖地把食盒收拾好放在桌角，臉上的羞紅已經褪去，只是心臟還是不老實地砰砰跳。

他故作鎮定的說：「現在可以講你為什麼不考試了嗎？」

6霖澤看向落地窗外燈火通明的城市，臉上神色不清。

「不是每個身居高位的人都有自由，我還不夠格從那人的手裡掙脫出來，所以就要任由他掌控。」

姜唱怔住，他以為像6霖澤這種家世背景雄厚的人，都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不要擔心柴米油鹽，更不要為瑣事煩惱，畢竟錢可以擺平一切，可他看到6霖澤此時的神情，竟然覺得這個只比自己大了幾個月的男生很孤獨，還有身上早已出同齡人的那種成熟穩重。

6霖澤他……不開心嗎。

「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想讓我退學接手6氏，想徹底剝奪我的自由，因為我的身後有了更合適的替代品，那個名正言順自出生就享受萬般寵愛的小少爺。」

姜唱只是安靜的坐著，聆聽6霖澤所說的事，他看著6霖澤稜角分明的側臉，隱隱覺得有些心疼。

「大家所看到的只是6家表面上的光鮮亮麗，其實內部早就如同骯髒的泥潭，裡面枝椏纏繞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就會陷入絕境，再也翻不了身。」

「姜唱，沒人能夠感同身受，你問我為什麼不去考試，我現在告訴你，因為我沒資格做出選擇。」

6霖澤的身影有些頹然，他在指尖點燃一根香菸，煙霧纏繞在他身旁，就如同束縛著他的荊棘一般掙脫不去。

姜唱站起身，走到6霖澤身旁，順應著他的視線往窗外看去。

姜唱其實聽說過關於6家的一些傳言，他知道6霖澤的父母早已經離開人世。

像是海上的浮木，無依無靠。

姜唱想，6霖澤在看這繁華街道時，是不是也會渴望萬家燈火中有一盞為自己亮著。

他不是無法感同身受，他能體會到6霖澤的孤獨。

因為他和6霖澤某些地方是相似的，渴望被家人重視疼愛，渴望像6霖澤口中的那個被萬般疼愛的小少爺一樣，無憂無慮快樂的長大。

姜唱把那句話還給了6霖澤：「你有想過反抗嗎？」

誰知6霖澤笑了起來，泛著寒意。

「你說的對，之前跟你說過的話連我自己都忘了。」

安靜半晌後，他又開口道：「我明天會去學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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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考鈴聲響起，考場上寂靜無聲，只有筆尖摩擦卷面還有紙張翻動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