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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風渺思索著此事,隨意走在潼安城裡。
此地為大寧都城,自然比永業熱鬧了不少。南市走上一圈,這潼安又發生了什麼事也能略知一二。不為別的,這昨夜潼安城裡可有誰家進了賊人。
不出所料,禮部侍郎,盧敬漣。
小麵館里鄰桌正在閒聊。
甲:「盧侍郎的宅邸也有人敢盜,盧侍郎可是個好人啊,我看那賊也是瞎了眼了。」
乙:「聽說倒是沒偷東西走,都打好包了,你說奇不奇,愣是扔在了一邊自己走了。」
丙:「這位,你就謅吧。賊不走空,賊不走空,那賊都已經得手了不是傻嗎。」
乙:「誒,我說你怎麼說話呢。我騙你圖個嘛,自己不信找個公差問問去,有本事嗎?沒本事別說那話……」
6風渺自麵館一處起身而去,身後已經拍桌子摔碗打了起來。
那賊不傻,只是已經沒了神志了。6風渺倒要去看看,這妖物到底還在不在這宅子裡。
他本是為了查當年怨氣一事行走於人間各處,時隔千年,果然一無所獲。今日遇這一兇案,他倒無意間來了興致。
府門兩扇自然是攔不住6風渺的,他坐在盜竊案發的正屋裡,也沒誰能看得出半點異樣。
左不過聽那盧敬漣和來查案的京兆府尹莊正藉故溜須拍馬。
莊正:「久聞敬漣兄用情至深,今日一見,在下心生敬服啊。」
盧波:「守一兄言重了,本不是什麼大事,勞得京兆府尹大駕光臨,是我盧某小題大做了。」
莊正:「盧兄哪裡話。沒丟失財物本是好事,在下今日得此機會一見,椒房盛寵,香火不歇,先夫人若還在世,真真是羨煞天下人。」
盧波抬抬手以掩哀容:「家婦甍逝亦有十年了,如今小兒勉清不日弱冠,按理說愚兄不該再如此傷懷了。這悵惘賊人實在是天理不容,自打綺燈去了,這正室十年來空置,日日打掃卻不改當初之狀,愚兄不時來看看,也算是個懷念。如今虛驚一場也算上天保佑。」
莊正:「剛剛來了人通報上來,說於城外荒郊發現了一具身著夜行衣的男屍,暴斃而亡,想來必定是犯此案的賊人。」
6風渺隨意看著屋裡的陳設,最後目光落在了床邊那副畫像上。
盧波:「必是上天憐憫吾妻。」
莊正:「盧大人種善因得善果,這是必然。敢問盧兄,那可是嫂夫人的畫像?」
盧波嘆了口氣:「正是啊。那年,綺燈棄我而去,愚兄深感苦悶特作此畫,雖遠不及原貌,神台氣質卻是有了三分。」
莊正:「嫂夫人實在是傾世佳人啊。」
6風渺站在案前看那畫卷,忽然皺了眉頭,揮手之間畫卷落下掉在了供桌邊上。
而那莊正和盧波剛剛說及此處,畫卷忽然落地,二人亦是吃了一驚,以為是魏綺燈真的顯靈了。
然而6風渺看著面前傾落的畫卷,餘光處瞟到了顯露的白牆,目光定在了牆上,面色卻是更加嚴肅。
這畫卷生妖在短短十年見已是絕無可能,然而這面牆竟是有個更大的秘密。
暗色的一個「了」字,多少看得人有點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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