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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里，6濯还在盯着他那幅美人山寺焚香图，眉压着眼，苍白的脸色神色凉飕飕的，仿佛在盯着什么仇人，而搭在画卷上的手却又是那么温柔，仿佛在摸一个情人。

  小全子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能不能巴结上主子只看这一回了。

  他眼珠子一动，一惊一乍道：“五皇子妃？”

  “胡言乱语！”6濯喝道，他枯着眉头，生气地叱责：“此等蒲柳之姿，如何与我堪配？此等恶毒心肠，如何担当皇子妃？”

  “奴才失言，奴才眼盲心瞎！”小全子被吓得差点打翻茶盏。

  “下不为例。”6濯的怒容来的快去得更快，他端起茶用了一口，微微一笑，“茶沏的不错，小全子，你是个有些眼力见的，日后就留在书房伺候墨。”

  “……谢过殿下，奴才为殿下肝脑涂地，肝脑涂地！”小全子腿一软跪下来梆梆磕头。

  门外的王得志：“……”呸！

  正郁闷着呢，6濯在书房喊他：“王得志。”

  他忙不迭滚进去：“奴才在！”这回儿却是不敢站在风口了，生怕一身的杏花香又让主子幽怨横生。

  6濯背对着他：“再有几日就是春闱放榜了，崔九其人——”

  王得志揣度着自家主子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见6濯突兀回身，睇向他，问：“我孰与清河崔九美？”

  “……”

  第15章春闱放榜，6濯作死

  春闱阅卷，早在会试考完那一日已开始。

  主考赵国公、左翰林，偕同几位副考，在宫里内官的监督之下，通宵达旦、勤勤恳恳地对数百份卷子进行批阅、酌选、填榜，取录科进士五十一位。

  放榜这日，贡院门前又一次人头攒动。

  徐府与往日并无不同，在熹微中被晨鼓唤醒。

  徐善不情不愿地起身，掩着小口娇柔又做作地打了个呵欠：“好生扰人。”

  “小娘子，你昨晚还说了，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怎么隔了一夜就困成这般模样？”习秋就喜欢瞎说大实话。

  徐善懒散道：“你怎知我就不是死了的呢。”死了但是没死透，就想长眠，就想长眠！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神佛在上，切莫怪罪。”

  念夏端着打好的温水进来，对着上头作了几个揖，才把浸好的脸巾取出，嗔怪：“小娘子昨夜定然又挑灯看戏本子了，才大清早的犯困。”

  徐善对着清泠泠的水面顾影自怜，欣赏她自己清美无匹的容颜。

  她伸出纤白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水面，鸦青的鬓垂落，掩住了微挑的眉梢，“我们少年人，有些喜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