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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俞白沉著臉,將她撈回了座位。
綿綿心慌地厲害,鼓足勇氣開口,同他道謝。
靳俞白沒應她,下頜線冰冷。
像是剛才撈她的人,不是他一樣。
綿綿心裡慌亂無比,明白他是又和自己生氣了,她心底一陣酸澀。
她猛然想起,靳俞白之前和梁醫生說過,她只是他的保姆……
可她剛才卻在外人面前,說她和他是好朋友。
她哪裡配做他的朋友,綿綿心裡懊悔無比,絞著T恤下擺的手指愈發用力。
車內安靜地嚇人,她咬著唇,心裡想著怎麼讓靳俞白消氣。
車子在婚房地下車庫停下。
池助理恭敬喊兩人的聲音讓她倏然回過神來,她急忙看向靳俞白,想要和他開口道歉。
但靳俞白依舊沒看她,他冷著臉,讓池助理先回去。
第o9o章吞噬
碩大的地下車庫此時只剩下綿綿和靳俞白兩個人。
周身氣壓低地可怕,綿綿嚇到心跳快到不行,瞬間沒有了說話的勇氣。
光線昏暗,靳俞白的側臉泛著冰冷的光,他眉眼沉著,從兜內摸出包煙來,修長骨感的手翻著打火機。
啪嗒一聲。
橙色火苗將他泛著寒意的臉照亮,卻也將綿綿蒼白的臉照地更加清晰。
她似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點菸,被打火機的聲音嚇了一跳,細瘦的肩膀在風中顫了下。
指尖的煙被點燃的瞬間,靳俞白看清了綿綿那張煞白的臉,他沒了半點抽菸的興致,胸中郁著的煩躁愈來愈深。
他心煩意亂地將打火機丟回口袋,冷嗤一聲,「長本事了。」
綿綿心顫了下,圓圓的小鹿眼裡滿是惶恐和茫然,她細白的手指緊緊地絞在一起,粉色的唇瓣幾乎要被她咬破。
靳俞白盯著她這副莫名委屈的樣子就來氣,他眉眼鋒利無比,指骨直接伸出去,一把捏起綿綿的下巴,「啞巴了?」
他身上的氣息實在太冷,綿綿本來就嚇得不輕,這會被他這麼兇巴巴的語氣一嚇,眼圈驟然一紅,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裡溢出來。
大大的一顆,滾燙地砸在靳俞白的手掌上。
他捏她下巴的動作一滯,心緒莫名紛雜,他漆黑的瞳孔翻湧著慍色,氣到想罵人。
「你哭又是什麼意思?」
綿綿啪嗒啪嗒地掉眼淚,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他才能消氣。
她嗚咽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靳俞白聽著她小聲地抽泣,內心煩躁到不行,他的指骨猛地向上,一把摁住她殷紅的眼尾,「說話。」
他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著綿綿濕漉漉的眼睛,像是要看進她心底最深處的情緒,他壓著火,一字一句地開口,「為什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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