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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哲！你还要装到什么地步！我现在快要失血过多了，我妹妹也快要流产了，你还在拖时间，是一定要看到我死，孩子流产吗！”

我再也忍不住，血顺着我的嘴角流下，我将后脑的血抹了一把，给杨婉雅看：“杨婉雅，你长眼了，你看看我，是装的吗？”

我凄惨露出一个笑：“八年，整整八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可杨婉雅看向李诺，又犹豫的看向我，最终还是说：“李诺，我们走！”

“杨婉雅！你就这么爱他吗！”我凄厉地喊着她，她什么都知道，可她的心是偏的，于是，她就骗自己！

眼前越来越模糊，一片血色的阴影晃来晃去，我几乎站立不住，我不敢赌，我看着杨婉雅的背影，说：“杨婉雅，你救我一命，只当你赔我你骗我的这八年！你说的，如有再负，天打雷劈！”

她猛地僵在原地：“你都知道了？”

她眼中闪过痛苦，震惊，迷茫，无措，可随着李诺的话，变成憎恶：

“妹妹，我好晕啊，周文哲如果知道，那他是不是故意害死我们的孩子的？现在还想这样做，他是真的想杀我吗？妹妹，我好难受，我好害怕周文哲报复我啊！”

我死死盯着杨婉雅，她朝我走来，目光停留在床头的花瓶上，在我的头上盯着。

她想杀我！

她为了李诺居然想杀我斩草除根！

巨大的荒谬包围了我，气血上涌，我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抽象，模糊，化成一团血色。

悲伤，愤怒，我几乎被撕扯开，我忍不住问：“杨婉雅，你心里，我是不是只是李诺的器官库？”

“啊，周文哲你连这个都知道，那你今天要去机场......你就这么恨我吗？”

他委屈地看向杨婉雅：“妹妹，如果我不是误诊，是不是就要被周文哲害死了！”

“杨婉雅，你我夫妻八年，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

我的头越来越疼，杨婉雅蹲下，“周文哲，你我夫妻一场，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哪怕你要害李诺，我也不要你的性命。”

“可我也不能救李诺的仇人。我已经打了120了，如果你等到了救护车，那算你命大，你活，从此以后我们再无干系，你如果没等到，死了......”

她露出一个笑：“那是你活该。”

她转身离开，把卧室的门反锁，然后是汽车引擎的声音。

他们走了。

甚至把房门反锁了！她还说不要我的命！

我想要去开门，可疼的动不了一点，我拼命挣扎，身体在碎裂的花瓶碎片中被扎的遍体鳞伤，我躺在碎片上，一点点往前挪动，每一步，身上都出现更多细密的伤口。

终于，我打开了门。

“救救我......”

我气若游丝地在地上爬着，终于，我听到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我想要靠近楼梯，却不料楼梯上被人抹了油，我猛地滑动，摔了下去。

她说，她不要我的命。

如果我被担架抬着，从这个楼梯上摔下去......

我狠狠地砸在地上，一片狼藉中，我拼命打开手机，在视线模糊中，找到那个以为永远也不会点开的头像发送消息：“我要回家。”

而后眼前渐渐模糊，我听到管家将医生带进来，听着他们对我的惊呼，将我慌张地抬上救护车。

我拼着最后一点意识，抓着医生的手：“救我！”

可在我丧失意识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惊呼：“碎片扎破血管了！心跳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