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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不会信人,也不会信一只鬼,但这只鬼太古怪了,古怪到能让自己对它好奇。
“阴祖。”陈鹤年被这样一只鬼紧紧缠住的时候还能语气轻松,“那道士是这样称呼你的,好气派。”
大鬼吐出了一口气,气洒在了他颈肩。
这是什么意思?
它不会像人那样弯弯绕绕,大鬼低下了头,另一只手捏住了陈鹤年的手掌,抬起了他的手掌,伸到了自己的嘴边。
“你要做什么?”陈鹤年的手已经要伸进它嘴里了,也没太多反应。
大鬼用实际行动做出了答案,它的嘴唇包裹住了陈鹤年的手指。
它轻轻含着,用那湿滑,阴冷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拇指。
陈鹤年一愣,它为什么要舔他的手?
不是吃,只是舔,用舌头,还是小心翼翼的,品尝?还是……
哦。
陈鹤年突然记起,他的手指用针扎过,只是那都不能算是伤口,被它给闻见了?
这好像还不是第一次,在他入梦时,也是它舔抵了他手上的伤口,手指像是被果冻给包裹着,它舌头上有些凸起的颗粒,在他皮肤上摩擦,这有些怪,但不让人讨厌,也不觉得恶心。
“你喜欢?”大鬼抬起头,问。
它舔了几口,将自己的气灌进他的皮肤里,伤口自然就好了,陈鹤年不知道它指的什么,但先点了头。
大鬼说:“我,我也喜欢。”
陈鹤年认为它是在说自己的气血,不过就那点针孔大的伤口,它大概尝不到血,最多只有一点血气,他的半点味道。
陈鹤年不禁疑惑,之前它将他压在床上时,张口闭口都在说不喜欢,怎么现在又开始说喜欢了?
大鬼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陈鹤年贴在了它的下巴上,冰冷又僵硬的躯壳擦过他的脸颊,这次它的动作比之前还要大胆,竟然开始舔他的脖子,舌头从他下颚处黏到锁骨,这一口,就把阴水沾在了他身上。
“痒!”陈鹤年立即说,尤其是它舌头的颗粒慢慢擦过时,还不舍得吸附在皮肤上,这可有点冒犯了,他再不制止,不知道它要舔哪里去。
陈鹤年可不喜欢被当做舍不得吃的一块儿肉,时不时拿出来舔一舔尝尝咸淡,他拽住它的手,没全部拽住,鬼的手掌太大,他掰住了一根厚长的指头。
鬼的指甲是黑色的,皮肤是冷白的。
“别这么做了。”陈鹤年尝试和它沟通,“你能听得懂吗?”
“为什么?”大鬼说,“你不是,喜欢么?”
陈鹤年想了想,说,“但我现在不喜欢了。”
大鬼收住了嘴,吐了口气,显然它是听懂了,不太愿意地把陈鹤年放了下去。
“知道了。”大鬼说,“等,等你喜欢……”
陈鹤年平稳地落地后,不忘给躲起来的镜中鬼使眼色,“快去吃啊!”
镜中鬼真希望他别拉上自己,它在一旁胆战心惊的,可一看他呢,好样的,他竟然还能笑出来,刚刚这都是什么眼神?什么举动?是在调情么?
难免不是一种战术,它看陈鹤年都这么牺牲身体的在拖延时间了,要不珍惜这个机会,陈鹤年大概会扒了它的皮。
它只好悄悄飘了起来,从大鬼的身后绕了过去。
“你为什么又会说话了?”陈鹤年用说话来管住鬼的注意力,“比之前可要流利了。”
“学的。”大鬼有问有答,“跟你。”
陈鹤年问:“你在我身体里都是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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