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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劳累使人疲惫且充实，两人回到月斋，开始整理东西，南栀去厨房就着剩下的食材煮了两碗面，面上卧着流心鸡蛋，圆如月。

  两人入睡前在门前告别，却都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相视一笑，挥挥手，各自转身。

  南栀从布包里翻出纸，写下一句话，然后轻手轻脚走到月泊门外，将纸条从门缝里塞进去。随后迅离开。

  松月泊还没睡着，他正在桌前看南栀带来的那本书，书上有她写的记，准确说来，他不是在看书，而是在看南栀的记。

  忽然听到轻微响动，他瞬间紧张，他最害怕遇上老鼠蟑螂，尤其是这夜晚。

  最后他缓缓转身，看到门缝下的纸张，一时疑惑，走过去将它拿起。静谧夜色里，他缓缓而笑。

  纸上写——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

  时光缓缓走过，年即将到来，这是南栀第一次在外过春节，她与松月泊细心准备了年货，腌好了火腿香肠与大白菜，盼着年到来。

  最近街上很热闹，大家都来来往往置办年货，无论富贵贫穷，大家都一样盼着年。尘世的喧嚣灭不了他们对生活的渴望，富裕的人买嘉字号的火腿，困厄的人自己买火腿自己腌；有钱人多买点年货，贫穷人少买点；讲究人买书法家的春联，农户家自己写春联。纵使家徒四壁，也可以在除夕免费看一场火树银花。

  毕竟，动荡时代，又过一年。

  只愿年，得胜旧年。

  ·

  南栀与松月泊正在大扫除，南栀先去将宿舍整理好，在门口贴了对联，随后来到松月泊家和他一起打扫卫生，今年的除夕，宋子儒，江止善，凌山岱都要在这里吃年夜饭，除夕那一天，月斋一定很热闹。

  南栀去郊外折了几只腊梅花放在花瓶里，两人扫地、擦桌子、擦窗户……幸而家具不多，否则他们该忙上许多天。

  后来松月泊提议两人分开打扫，南栀打扫楼上，他打扫楼下。

  南栀依言上楼，准备整理松月泊的房间，其实房间很整洁，只需擦一擦灰尘，除此以外床下还有一个大行李箱，需要移动一下位置，南栀蹲下身，将行李箱拉出来，上面积了一层灰，她拿起抹布准备擦拭，不想行李箱没拉好，一个小箱子滑出来，里面东西落了一地。

  她急忙捡起，准备重放好。

  最上面的那封信吸引她注意，她看着封面上的地址，慢慢将里面的信纸抽出来。

  信纸被薄膜封好，上面的字迹宛如出。

  “展信佳，安南一切尚好，栀子香透街巷，望君勿念。”

  信封里，还有一朵亦被封存的栀子花，已经枯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