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改改是为刚才一道上的惊吓而哭,女儿一问,她又呵呵地笑了,她依次在三个女儿光溜溜的头上摸一把,说:“妈想你们哩。”
李丁民也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春喜,整十岁了,去年他把大儿子送到山下他舅家,让春喜上学去了。剩下的两个儿子,天喜和来喜还小,还不能自理生活,就在村里撒着。李丁民和水仙前后脚跑回自己的场院,几孔窑门都圆圆地敞着,却不见两个儿子。李丁民俩口子一下就急出一脸汗。
和李丁民水仙一样脸上急出汗来的还有郭安屯俩口子。郭安屯的三个儿子解放、土改、互助和李丁民的三个儿子差不多一般大,他的大儿子解放也十岁了,但他没有让儿子去上学,就在村里撒着。现在他的三个儿子也不在自己的场院,郭安屯心慌的不得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的大儿子现在就是村里的娃娃头,他说不和谁玩,一群孩子就都不敢和谁玩。这个当了娃娃头的儿子可是没有少给他惹事,今天打破了这个头,明天撕破了那个的脸,村里人常领着被欺负了的孩子找到门上来告状。现在这家伙不在场院也不在窑里,他把两个弟弟引到哪去了?下面场上的麦秸积着了那么大的火,郭安屯不能不心急。“解放,解放……”彩兰站在场院门前的坡道上一声比一声高地喊叫起来,这一声比一声高的喊叫让人听着都有些毛骨悚然。
彩兰站在坡道上一喊,郭晋平的女人凤莲也在坡上一声挨一声地喊叫开了,她家的大奎二奎也不见了。接着偏坡上的马桂花也声嘶力竭地叫起她的茅茅……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耀先月儿回到崖口他们的新生也没了踪影,月儿一急就哭起来,她不敢喊,耀先也不让她喊。耀先不相信他们的新生会和那些人的孩子在一起,郭安屯的三个儿子那个都比新生大,平常他们一见了新生,就地主的儿子、地主的儿子叫着欺负新生,吓的新生总不和他们在一起玩。最能和新生玩到一起的是吴根才的小女儿杏花。新生决不会和郭安屯的儿子们在一起。耀先吩咐月儿不要喊叫,先在崖口上找找,新生听话,不会跑远。然后他自己就从坡道上下来,重又来到场子边上的皂角树下。麦秸积上的火已经没那么旺了,原来像房子一样高大的两垛儿麦秸积在烟火里慢慢地萎缩下去,满坡上都是此起彼伏的喊叫孩子的声音,场子边上还站着许多人,改改和吴根才也在。耀先不敢过去问吴根才,他悄悄地磨蹭到改改身边,低低地问:“改改嫂,你家杏花在不在家?”
改改眨眨眼亮开嗓子说:“在呀,杏花在家里和她的两个姐姐撑交哩。咋?你家新生不在家?”皂角树下的一群人就都往耀先脸上看,耀先尴尬地向改改点点头,没有说话。改改就再说:“那就赶快找,别真的出了啥事。”
耀先回过头再往坡道上走,长长的坡道上高一声低一声尽是女人喊叫孩子的声音,而且只有喊声,没有应声。全卧马沟的人心都慌了,这十好几个孩子能跑到哪去,难道他们钻在麦秸积旮旯里……人们不能不往那个坏地方想。小孩子玩火被烧死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别的地方找不到孩子,人们就又向这里聚来。有的女人因为找不见孩子,已经呜呜哇哇地哭开了。这真不是个小事。麦秸积上的火还在噼噼叭叭烧着,虽没有刚才那样的凶猛,但还冒着红火,人还是到不了跟前。李丁民的两个儿子,郭安屯的三个儿子,还有月儿的儿子,村里十好几个孩子一下都找不见了,吴根才不能不急,他把饲养员吴换朝喊过来再祥细地问:“你真的看见麦秸积旮旯里有娃子?”吴换朝惶惶地点点头,竟说不出话。郭安屯在旁边抹一下脸上流淌不断的汗水怔怔地听着。吴根才再问:“你看见有几个?”
吴换朝看一下周遭四匝一圈惶神神的眼睛,战战兢兢地把话说拢不到一起:“有,有,有一群,有十好几个。”
“你看见都是谁家的娃子?”吴根才逼住再问。
吴换朝的腿肚子嗖嗖地抖动起来,颤颤地说不成话:“有,有有安屯家的解放,还有还有一堆,我也没看清都是谁,就进窑圈给牲口添草拌料去咧。”满场子上就再没话了。
平常孩子们就爱钻在麦秸积旮旯里耍,谁又能想到麦秸积会着火。郭安屯哭丧着脸踢蹋着两只不跟脚的烂鞋,在皂角树下直转圈。改改真想上去当面给他两句风凉话,谁让他在回来的路上给她说那话来着。但改改终于还是没有说,在这样的场合,再憨的人也不能说憨话。
麦秸积上的火还在烧着,别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找不见那十几个孩子。卧马沟所有人的心都像沉到冰水里一样,一阵阵的打冷战。吴根才决定冒险到火里闯一次,他的三个女儿虽然安安全全地待在上房院里,但别人的心情他能理解。谁都不希望出现那种事情,钻进火里看了,就有了排除的可能。吴根才跑回上房院抱出一条厚棉被,让虎堆和吴换朝从坡道那边的窑圈里担过一担水,浇湿棉被。吴根才往身上一裹,就要往火里冲,这是千钧一的时刻,全卧马沟的人都聚在这里看着他们的社长裹了棉被要往火里冲,人们宁声静气地等待着,希望他不要在火堆里现悲惨的事情。这一刻身上裹了棉被的吴根才真的就成了卧马沟的英雄。
吴根才裹好浇湿了的棉被跃过场子,就要接近还旺旺地燃烧着的麦秸积时。崖口上突然传来了喊声,是月儿的声音,月儿的声音风铃一样悦耳:“哎,找见了,孩子们都找见了,他们都在崖口上面哩。”人们抬头向崖口上望去,就看见那棵刺杜梨边站着月儿秀挺的身影,就看见月儿身边齐刷刷站着一排孩子。“哇呀呀。”皂角树下的人们疯狂地欢呼起来,并一起向崖口上奔去。吴根才从火堆旁退回来,把披裹在身上的湿被子一撂,尾随着人群也向崖口上奔去。
月儿是在已经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窑垴上的南圪瘩上有孩子嘤嘤弱弱的哭声。耀先和月儿跑回崖口现他们的新生也不在窑里,月儿马上就急哭了,耀先不让她哭,不让她喊,只让她在四周围好好地找,他自己也到坡道下找去了。月儿在窑里窑外满崖口上都找遍了,就是不见新生的影儿,她就心急如焚地坐在窑门口上悄悄地流泪。谁说新生不是她的亲生的?新生就是她心尖上的肉。别的母亲养一个儿子多轻松呀,孩子哭了闹了撩起袄襟,把胸前的奶头往孩子嘴里一塞,孩子就不哭不闹了,那个哺乳期的母亲胸前没有两砣子旺旺的奶水呀。月儿没有,月儿是比亲娘还要亲的母亲,但她没有奶水,她只有熬出来的稠米汤汁,可怜的新生长这么大没有吮吸过一口甘甜的母乳,他是用米汤一口一口喂养大的,除了一颗亮晶晶的冰糖,新生再没有吃过一点别的副食,平常连菜都很少吃,他纯粹就是喝米汤吃馍长起来的。在可怜而又可爱的新生身上寄托着月儿无限的期望和梦想,同样也寄托着耀先无限的期望和梦想。新生虽然还小,但已经很听话也很懂事,如果有一个大孩子欺负了他,下次再见了面,他就远远地躲开人家,从不给大人惹事。大人吩咐过的话,他就不会忘。看着下面一阵阵翻滚上来的浓烟,月儿就感到一阵阵的心悸。新生有时候也和几个小伙伴跑下去钻在麦秸积旮旯里玩。天呀,真要是生了那样的事情,可让月儿咋活呀,她和别人不一样,她对儿子的指望太大了,儿子就是她未来生活里的太阳,没有了儿子她也就没有了一切……
伤心的月儿坐在崖口上光哭也不是办法,再说,现在还不能断定孩子们就真的出了那种事情,那么多孩子怎么能一下子都出了事。月儿抹掉挂在脸上的泪站在崖口上往四下张望,希望猛然间她的新生像兔子一样跳到脸前来。
崖口离下面老远,听不见下面场子上沸沸扬扬的人声,也听不到麦秸积着火的噼叭声。相对别的地方而言,崖口上很静。月儿站在静静的崖口上似乎听到有一丝儿小孩子们嫩嫩的说话声,或许还夹杂着一丝儿小孩子低低的抽泣声。月儿屏住声息,静下心,再细细地听。这一下就听的更真切了,就是小孩子嫩嫩弱弱的说话声,这声音是从南圪瘩后面飘飞过来的。月儿急步跑上南圪瘩,孩子们说话的声音就更加清晰。月儿循着声找过去,在南圪瘩背后山凹里的松树林里看见了挤在一起的孩子,里面就有她的新生。孩子们看见有大人过来,起身想跑,让月儿一嗓子喊住。毕竟是一群小孩子,最大的也就是才十岁。月儿没有张口问,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就相互推萎着说:“不是我。”“不是我。”月儿笑着哄劝着孩子们说:“知道,不是你们点的火,火早灭了。走,咱们回家吃饭去。”一群孩子就跟在月儿身后,从弯弯延延的小道上翻过南圪瘩回到崖口上。月儿就站在刺杜梨树下扬起手臂向下面万分焦急的人们喊:“哎,找见了……”
人们跑上崖口,看见自己的孩子都是一阵阵的高兴,一阵阵的气。惊魂未定的女人们搂抱住自己的心肝宝贝,脸上直落泪。气极未消的男人们直想在捣世儿子脸上抡耳巴。
吴根才上来稍稍晚了几步,他上来先对大人们说:“都不要乱。先看看缺不缺孩子。”找见孩子的家长都说不缺。“好,不缺就好。”吴根才把十几个孩子又拢到一起,扭脸再对大人们说:“虽然都是小孩子,也要把事情问个清楚。”就是,就是。大人们都应声咐和。吴根才就在孩子们面前蹴下,和和善善地问:“伯伯问你们,你们是不是看见场上的麦秸集着火了,就跑了?”几个大一点的孩子说:是。吴根才再诱哄着问:“你们看没看见是谁点的火?”“不是我,”“不是我。”还是几个大一点的孩子为自己推脱,几个小一点的孩子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来回看着人。吴根才问不出结果,就把新生拽到跟前哄着问:“新生,你给伯伯说,这是咋回事?”新生常和他的小女儿杏花在一起玩耍,也是因为月儿的缘故,他有点喜欢新生。
月儿也赶紧蹴下拽着儿子的一只手,说:“新儿,你给伯伯说,下面的麦秸积是咋着的火。”
新生六岁了,会说来回话了。他就说:“我不知道。我一个人正在崖口上耍,他们一杆子跑上来,就把我也拽到后坡上去了。”
“噢,是个这。”吴根才放开手里的新生,就直楞地看着和自己对脸儿蹴在一起的月儿,他们从来还没有挨的这么近过。月儿赶紧站起来,避到一旁。吴根才就过去再蹴到唯一的女娃茅茅跟前,他的话还没有问出来,茅茅就哇的哭起来。后来就是茅茅把事情说清楚的:洋火是茅茅从家里带出来的,但火不是她点的。是郭安屯的大儿子解放点的,孩子们也不是成心要点社里的麦秸积。他们根本不懂得火能把麦秸积烧着,他们只是觉得好玩,就在麦秸积下点了一堆火,等火着起来他们就害怕了,就一窝蜂似的跑上崖口,顺带着把在崖口上独独玩耍的新生也叫进后坡。就是个这。
郭安屯气极败坏地踢拉着跟不上脚的一双烂鞋,在崖口上追着解放就打。吴根才李丁民还有旁边的人把他拦挡住,说:“算了,麦秸积都着完了,打娃子又有个啥用。”
孩子们没出事,让人们都大大地松一口气,但麦秸积烧完了,农业社窑里的三十几头牲畜吃啥呀,那两垛子和房子一样高大的麦秸积,是牲口整整一年的草料,现在烧了,没了,乍办?没有找到孩子的时候,人们操心的都是孩子,孩子一个不少地找回来了,人们就开始为窑圈里的牛马们揪起心。在新麦草没有下来之前拿啥喂它们呀,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是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那几十张大嘴吃啥呀?
天早就黑透了。麦秸积上旺旺的明火在天黑前就渐渐地熄灭了,房子一样高大的两垛麦秸积被烧成一堆黑黑的灰烬。一阵晚风吹来,在那黑灰堆里还能闪出一片红红的暗火。皂角树下圪蹴着一片黑黑的人群,因为麦秸积着火的缘故,人群里没有一个点火抽烟的,人们的心情就和烧缩成一堆的黑灰一样,抽缩的紧紧的。人群里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一声挨一声深长的叹息。农业社遭受了损失,实际上就是卧马沟全体社员遭受了损失。社员们的小家就包括在农业社这个大家里。
崖口上今晚没有响起唢呐。耀先怀里抱着新生和月儿并排坐在黑霭霭的崖口上,他们的心情和皂角树下人们的心情是一样样的。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不能再吹唢呐,即便是低沉忧伤的曲子也不能吹。这点理智耀先还是有的。月儿揽住耀先的一条胳膊,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细细地叹息一声,低哀哀地说:“那么多牲口吃啥呀?”耀先没有接声,只是默默地往崖口下看,下面黑咕隆洞的是一片幽深的黑暗,没有一点灯火,没有一丝声息,即是阵阵晚风吹来也把那深厚的黑暗吹不透。“回窑里歇吧,明天还上工哩。”耀先抱起在怀里睡着的新生回窑里去了。月儿也跟着进了窑。
“回吧,都回窑歇着吧,明天还上工哩。”差不多在相同的时间里,皂角树下的吴根才也说了句这样的话。崖口上的耀先是说给月儿的,皂角树下的吴根才却是说给所有人的。皂角树下坐下的一片人开始拍打着屁股上的灰土,迈着疲疲蹋蹋的脚步慢慢地散了。已经是个这了,就是在皂角树下圪蹴到天明,烧了的麦秸积也不会重新立起来。吴根才说话让社员们散了回窑歇去,但他却圪蹴在那里没有动窝,李丁民和郭安屯也没有动窝。等坡道上的脚步声沉寂下来,卧马沟的三个干部开始商商量量地说起话,问题是明摆着的,几十头牲口吃啥?“是这。”吴根才先开口说:“从明天开始,集中劳力割草,这个夏天和秋天社员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割草,割回来就晒在场上。估摸着攒上两季草,能熬过后冬,开了春就好说咧。”这是唯一的办法。吴根才一说,李丁民和郭安屯自然同意。
李丁民补充道:“咱得定个具体的办法,不然你割多了他割少了的不好说。”吴根才沉思一下就说:“对,是要定出个具体的办法,是这,三十斤草算一个分工,一个全劳力一天要割回来三百斤草,少了不行,多了不限。不管是谁一律按斤记工,谁割的草多,谁就挣的工分多。”
第二天,把办法一公布,全村的男女社员就都背上草篓子在河滩抢着割起草。割草和上工有着本质的不同,上工,一天三晌,只要把时间熬到头,干多干少,干好干坏,都挣一样的工分。割草,人们就有了劲头,谁割的多,谁就挣的多,谁还嫌自己挣的工多,挣的工分多年底分红时钱才多呀,人们都想往多里挣。
开始割起草,就不用再统一上工,不统一上工,挂在大皂角树上的那口铁钟就不用再敲。不敲钟,人们比敲钟的时候还要积极。过去钟响好一阵了人们迟迟为为的还下不了地出不了工,现在天不明河滩里的人就跑乱了,就是晌午饭食该吃饭了,河滩里还有人撅着尻子不肯出来,有些人干脆把饭就送进河滩,把磨镰石也带进河滩。肚子饿了在河滩草地里吃,镰不快了,在河滩草地里磨。真是不一样,一个精壮的劳力最多竟背回来上千斤湿嫩嫩的青草。人的潜力就是大,一个按斤记酬的办法,就调动起了这么大的积极性,人们仿佛又回到单干的时候,都破了命地猛干。办法对了头,群众有干头,还是体制问题呀。科学的,好的体制,就是能把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充分有效地调动起来,反之则只能挫伤和损害人民群众的积极性,挫伤损害了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实际上也就是损害了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最典型也是最突出的是虎林,在农业社上工的时候他一天三晌吊儿浪当的没有一点精神朝气,一说割草是按斤记工,他就了疯似的钻在河滩草地里不肯出来,就是他一天给保管员交回来一千斤湿嫩嫩的青草。人们重又看到单干时的那个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人了。
在河滩那旺旺的草地里,基本上是以家庭为单位的,一家一户占一块草滩,弓下身噌噌地割,到晌了,或是天黑了,统一收到篓子里往回背,往场上交,让保管员过秤。
当然,也有一家人分开,各割各的。郭安屯就一直没有和自己的女人彩兰合伙在一起割草。他背着草篓总是躲着彩兰,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耀先月儿俩口子像多数人家一样,没有分开,两个人在一起相互间有个照应,在一起也放心方便。耀先月儿每天割回来的草不是最多的,但算是多的。他们一天割回来的草比过去两天挣的工分多。按斤记酬,这样的政策好,对所有的人都是公平合理的。
这天吃过晌午饭,耀先正在磨石上磨镰,虎堆媳妇巧红背着草篓手里提着磨快的叶子镰上了崖口。这个巧红嫁到卧马沟就和月儿粘到一起,旁的女人她都看不上眼,独独月儿让她感到顺眼。巧红自己长的白净好看,就常爱笑话那些长的不好看的女人。她嫁进卧马沟见了月儿,她的心就服了,才知道世界上真有比自己长的好看的女人。巧红不仅被月儿的美所折服,更被月儿内心的善良所吸引,两个人年龄又差不了多少,于是她们就成了要好的伴儿,在农业社地里干活的时候两个人常挨在一起。月儿当然也愿意和巧红在一起,月儿愿意和所有的女人在一起,可是别的女人都没有巧红这样真心实意地待她,别的女人都把她看成是地主的儿媳妇,都把她看成是另类,都和她没有深交深往。
我,李浩,一名主神空间资深轮回者,于一次任务中,在火影世界扑街。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一次醒来,眼前光明重现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那‘熟悉’面庞,却并不是我那些可爱的队友们,那么问题就来了火影世界挂了,然后又被科学狂人大蛇丸用秽土转生召回了现世,我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成为蛇叔实验素材的命运?!在线等,挺急的!!主神空间你已被列为黑户...
gtp1tgtdivnetkquot1tgtahrefquotbeginquot1t立即阅读gta1t...
简介关于春归不与君同往有些人有些事,终究只是故事,纷纷扰扰,人间三界,有的是爱恨情仇,有的痴男怨女,唯愿灵灯普照,还世间清净。...
低开高走女扮男装精神不稳定纯友谊无爱情本文大部分会以小正太形象接触主角团,接受不了别进来骂俺,俺怕怕系统宿主姓名慕楠熙,性别女,年龄18岁未知伪装姓名北川辰,伪装性别男,伪装年龄9岁哼,就算是剧情之力又如何,那也无法阻止我要救人的脚步我可以帮你解决黑色冲动嘿嘿滚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宿主大大,其实我不是最强的系统挑一个能力赋予你的宿主吧你确定吗,不要后悔我不后悔小系统,选择对你有利的奖励吧,不要再考虑我了对不起宿主大大。。。我。。。我不知道死亡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情说什么呢,小系统,我根本就不痛苦啊你这个疯子,你疯了吗呵,你才知道吗,我可是一个冷静到极致的疯子啊最后北川辰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他是否还能靠着能力复活?他的能力是否会再次帮助他?呵。。。还真是狼狈啊,但我只希望。。。东卍的大家都能有个好结局。。。宿主大大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变弱。。。小辰小辰你不是不死的吗,你不会死的对吗。。。。小辰坚持住...
简介关于诱撩攻略对象,跪求温柔别黑化被几个渣前任联合捅死姜昀被人间真情系统222绑定,前往三千小世界进行攻略任务。冷心冷肺的姜昀面上装的多深情,内心就有多冷淡,不为任何一人动心。他的名言就是我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人比我更爱我自己,如果有那一定是我不够爱我自己!但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温柔的攻略对象在他死遁后,就黑化了?开始对他强制爱。温柔霸总抱着他的尸体不松手他没死,他还在这里,你们骗我。冷酷督军你们谁都不准动他,他是我的。偏执社畜我的猫猫没死,他一直陪着我。终于姜昀自讨苦吃,攻略对象黑化值满,变成疯批病娇。心思阴暗九千岁我的小皇帝,你还想逃去哪里?阴鸷鬼王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一次次的偏执,让姜昀缺乏安全感的内心逐渐融化,双向的奔赴让两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离不开也不能离。...
路人甲听说了吗大清亡了路人乙你是哪个原始部落穿越过来的路人甲嗯,听说了吗外星人要跟咱们在一个服务器玩游戏了路人乙这特么全地球的人都知道了。路人甲嗯,听说了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