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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迁赶紧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岂敢,李帅有何教训,尽请明言。”他心说我虽然是天子近臣,身负监军重任,终究才不过四品职衔啊,上座诸位全都穿紫,就我跟邢君牙两人穿红,结果你对他们统称“诸君”,到我这儿竟称“王公”……咱不带这么寒碜人的啊,李帅您有什么话,就请直说了吧。
李汲与王希迁对干了一杯酒,随即笑道:“我知王公肩负重责,监护外军,镇内动向,都须向圣人禀报。然此刻李某被酒,不免口出些荒唐言语,恳请王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必再劳烦圣听了。”
不等王希迁反应过来,便即转向马璘,高声说道:“足下为泾原节度使,然人多敬称为马镇西,何也?为安西、北庭任重且显赫也。然君有镇西之名,却无镇西之权,便四镇、三州行营兵马,也不归足下统辖,难道便甘心么?既然钱粮尚有余裕,泾原军又士气正盛,何不率同我等杀出六盘诸关,再多建些功勋呢?”
然后又朝向李抱玉,劝说道:“阿兄名重天下,今领邠宁军来原、会,却只在会宁关前杀过一场,所得功劳有限,相比副使李良器,岂不汗颜?难道阿兄不愿有复土之大功,有荡蕃之盛名么?”
最后转向马燧:“洵美啊,鄜坊军来得最迟,寸功不得,固非君之失也,时运不济耳。若挥旌西指,尚有建勋之望,倘若就此还镇,徒然劳师无功。且今安西、北庭行营残破,朝命鄜坊军一部协守会宁,我等都知会州实为鸡肋矣,既易被敌,却又不可弃守,是鄜坊背上了一个大包袱。而若能规复陇右,使蕃贼再无可能侵扰会州,自然无须鄜坊士卒外戍而劳了。”
马燧微微颔,深以为然。
随即李汲瞥一眼王希迁,压低声音说道:“圣人苦心孤诣,积聚钱粮,自然是为了规复河西、陇右,使我唐金瓯无缺。则若诸军就此退去,圣人碍于大计,为了后数岁可以大举西征,但诸镇勉强可以维持,多半不肯再将出多少钱粮来。而若我等今岁便能规复陇右甚至于河西,圣人必大喜,则还留存那些多余的钱粮做甚?到那时表功叙劳,才可能讨要得到嘛!”
此话出口,王希迁不禁大舒了一口气,心说我还当你李朔方要说什么大逆不道的所谓“醉话”呢,原来就这个……诸镇动心思、耍花样,想从朝廷府库里多搂钱粮,本乃寻常之事啊,即便虚报战功、大吃空饷,我等监军使奏报上去,圣人也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你这也算国事为先呢,且还是先立功,再请赏。
诸将听了,都多少有些意动。李汲趁热打铁,再度提高声音:“蕃贼残虐,既得陇右、河西,多掳我唐人,眼看城邑化为焦土,妇孺身填沟壑,诸君为国家上将,岂不惨怛,抑且汗颜?今若迟迟不能收复两道,两道将更残破,即便将来规复,也不易守。况且蕃贼方图谋西域,若使摧破安西四镇、北庭三州,必将主力再移来东,我等乃无隙可乘。
“从来兵戈凶险,战无万全,若不趁敌虚弱而击之,待其复振,恐怕我等不但难复陇右、河西,一个不慎,反倒会覆军失地,将此前半生勋劳,俱化云烟泡影!
“如今机会大好,我意与诸君更联络凤翔,联名上奏,恳请圣心独断,颁诏西征。且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便诏旨一时未下,军机却不可错失,我等当并力向西,即使不能尽复陇右、河西,能收数州,也足以振奋军心、人气,且沮蕃贼之势。大不了,若圣人实不愿今岁复陇,我等再退兵回来,也不为迟。
“但云追亡逐北,方才深入敌境,难道朝廷还能怪罪不成么?”
眼神一扫,见诸将多数动容,李汲便自案上取一大碗来,倾尽其中菜品,改倒满酒,随即双手捧起,朝马璘面前一递——“诸君若肯听从李某,便当歃血为誓,请以马帅为!”
大家伙儿都明白李汲的意思,这是要诸镇盟誓,共同进退——所谓法不责众啊,那将来朝廷还能治谁擅动兵马之罪么?此去,若打赢了利益均沾,连才刚赶来的鄜坊军都落不下;即便打输,朝廷板子落下来,分到各镇头上,那也毛毛雨啦。
尤其李汲是天子爱将,手握最雄强的朔方镇,又是倡者,他却不居盟主,而要让给马璘——一则马璘名位、资历颇高,仅次于李抱玉,二则他终究是东道主——马璘一琢磨,四镇(倘若凤翔也加入,那就是五镇了)盟主,这好事儿不期然落我头上,岂可侧身避过啊?
——安西、北庭行营已然残破,白孝德也还守在会宁,故而谁都没把这一镇给算进去。
由此马璘略一犹疑,便即咬破食指,滴血于碗中。随即李汲又将染血的酒碗转递到李抱玉面前——“阿兄请为次。”
既然已经有人开了头,大家伙儿的心防也便一道放下了,李抱玉随之滴血。第三个,李汲以让马燧,马燧却不敢受——“长卫……不,李帅自当为先,燧是副使,岂敢逾越?”李汲意思到了,也就不再多劝,自己先滴了血,然后是马燧……
最后他又高举起酒碗来,示意王希迁和邢君牙——都是坐席的,您二位来不来啊?王希迁连连摆手:“我是监军使,不当干预军事,且……本镇马帅既已允盟,何必再有区区。”话说得很有道理,但其实吧,这阉人怕疼。
邢君牙却乐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靠四位正副节度使盟誓,我竟然还能掺乎哪?李帅实在太给面子了。抢着过去滴了血。
李汲复将酒碗递回给马璘,马璘接过,举过头顶,遍示宴间众人,然后喝一大口,转递给李抱玉;李抱玉也依样而行,再及李汲、马璘、邢君牙……
其实吧,古来相传真正的歃血盟誓,是要取鸡狗马等牲畜之血,含于口中,或者涂抹在唇上;至于滴血酒中混饮,本是从草原传来的胡俗,近年才在中原地区,主要是民间流传开来。李汲是唯恐夜长梦多,要勒逼诸将当场表态,所以才采取了后一种方法。
马璘歃血已毕,精神陡然一振,当即大呼道:“撤了酒宴,闲杂人且先退下,我等要商议用兵方略。”还是马燧心思缜密,说本镇司马张镒恰在军中,此人笔力雄健,应当命他先期草拟给朝廷的上奏。李汲颔道:“那便连给凤翔府高尹的书信……不,致书臧希让和李良器,也请那位张司马一并代劳了吧。”
他知道高昇是什么货色,自然是信不过的,还不如让凤翔节度副使臧希让拿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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