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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庄生梦蝶（第2页）

夕阳的余晖映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直到依偎在一起。

“阿木，你找到你弟弟了吗？”曼娘重新提到这个话题，回到三年前，姜木，说要走的晚上。

三年前二月十五，花神会。姜木表演结束后，就来到二楼休息，凭栏欣赏其他同伴的表演，却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当初把他卖给人贩子的两个强盗。

在初来明月楼张姨让大家做选择的时候，姜木是有所犹豫的，他还有牵挂，但也深知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的找到弟弟。所以在其他人走后，他还是对张姨讲了自己的身世。

“我想留在这里。”姜木很坚定的对张姨说。

“你现在就是姜木，姜木就是明月楼的人。”张姨也很认真的对眼前的小少年解释。

“但我还有一个弟弟，我想我想知道他的消息。”

张姨这次没有说话，姜木也不再说话，两人都很默契的保持沉默，希望有人来做出让步。直到张姨问道：“知道消息了又能怎么样？”

“确定弟弟还活着，我”姜木想起母亲临走前告知自己要照顾好弟弟，可自己无用，自身陷入险境都无法破局，如今也没有可以照顾弟弟的能力。

“你先走吧，弟弟会帮你寻找的，姜木，明月楼不是囚禁你的地方。”

所以张姨对姜木暗中调查弟弟的下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三年前姜木提出要离开的时候，张姨同意了，并且对姜木说：“只要你是姜木，明月楼就永远是你的家。”

时间匆忙，姜木只来得及给曼娘留下一封信，信里交代自己去追查恶人，寻找弟弟，找到后就回来。可两人都没想到一别就是三年。

“花神会那天，我现那两个熟人后，就追踪上去，威胁二人回忆当初姜家村的情况，他们说朝廷救兵很快就到了，领兵的正是如今的大将军王富洲。”姜木为曼娘娓娓叙来。

曼娘看着姜木强健的身躯和变黑粗糙的皮肤，也猜想到姜木当时定然追去了边疆，更加心疼他的一路奔波。

“于是我就前往边境，可军纪森严，我只好另寻他路，被征为士兵，随军参见了几次抵御金兵扰乱边境的战役，终于在今年春的一场战役中有了面见将军的资格，王将军说当年幸存下来的确有许多幼童，他带人上京面圣，那些幼童都被留在了宫中培养。”

姜木想到此，嘴角也不自觉的泛起了笑意。

“你不想去京城看看他吗？”

“就像当初对张姨说的，知道他还活着，我又能做什么呢？”

血缘关系真的会有羁绊吗？十年之久，弟弟应该也不会记得他还有一个哥哥。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世人不懂，为何无端生牵挂，无端生忧畏，无端生愁虑。姜木的三年为一个选择在有目的的追寻，最后答案近在眼前，却没了验证的勇气。而曼娘自己这三年因为一次错误，却陷入死局，她拼命努力，拼命跳舞，又是为了什么。明明知道自己最害怕孤独，希望有所依赖，可又想证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就像得知少年离开的那一个晚上，还没从舞台缓过来的情绪，突然像浓烟一样笼罩了身体，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