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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宋天成在擦过身上后,觉得舒服了不少,难得有些困倦。
他缓缓躺下,想着先睡一会儿,结果刚眯着,便听到外面传来哎哟一声。
紧接着是焕丫着急的询问。
宋天成有点急,想要起身时,又听到了自家娘亲的话,知道她没事,只是累着了,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不多时,外面又传来他娘的哀嚎声,宋天成想要出去,可双腿完全没办法动弹。
他清楚娘没事,可心里的焦急始终没办法避免。但若是强硬起身,那昨天才包扎好的伤口又要裂开。
他又无法避免的去想,这次是没事,那要是之后呢?娘真有事的时候,他却只能瘫在床上……
那场景,宋天成半点不敢想。
这一刻,他想要自己的腿好起来的心变得无比的迫切。
院子里,焕丫一阵揉捏后,宋母的哀嚎声逐渐减少,最后变成了舒服的叹息,甚至开始使唤丫头给自己按其他地方。
“肩上,对对对,哎哟就是这个位置!哎呀,舒服,太舒服了!”
宋母喟叹一声:“我这老腰,多久没这么松快过了!丫头你这本事,可以!”
瞧见宋母竖起的大拇指,焕丫嘿嘿一笑,手上一个用力,宋母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宋母活动了下原本酸痛的身体,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我今晚上啊,肯定能睡个好觉。”宋母笑着,看到焕丫的脸时,这才想起被自己忘到脑后的事。
“丫头你赶紧,把那个药膏取过来,我给你上药,快。”
“不用婶子,我待会儿自己来就行。”
“让你去就去,快点快点!”
焕丫被宋母催促着,只好进屋把药膏拿来。
宋母早就洗好手等着了,见她过来,笑着招手:“来来,趁着天还没黑,咱把药敷上。”
焕丫眨巴眼,不好意思地把药递了出去。
宋母看了眼里面的药膏,慢慢取下她脸上绑着的纱布,看到那有手指长、差点就到眼睛的伤口时,眼里装满了心疼。
“你这,怎么弄成这样,伢行的人打的?”
在看到宋母关切的眼神时,焕丫鼻头一酸,有点想哭。
自从娘亲去世,就再没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她了。
她吸了吸鼻子,咧着嘴说:“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到的,管事的还找了药给我擦呢。”
“就你说好话。”宋母便是不知道这丫头经历了什么,还能猜不到?
镇上就一个伢行,花婆婆的行事作风她多少也听说过。
像焕丫这种,长得漂亮、身家清白的,自然都是要送到那些地方去的。
这丫头估摸着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自己弄的。
但这些事,宋母没必要去戳破。
谁没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呢?
她给伤口抹上了药膏,说:“上了药,先别捂着,等药膏干了再说。”
宋母皱眉道:“白天干了一天活,都给闷出水来了。”
翻开的皮肉都泛白了,这要是再闷一会儿,怕是要灌脓。
“我不疼嘶!”
药膏敷到了肉上,焕丫瞬间憋出了眼泪,一双眼泪汪汪地看着宋母,瞧着可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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