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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件反射地手指攥紧。用力得极致，指尖都被鳞片割出了血。但所有的红意，都不及胸膛的伤口半分，滴滴答答的，染红了大片衣物。

  “快，出口来了，快离开这里！”

  “这个副本快要崩了，赶紧离开。”

  外面有玩家喊着，兴奋交织。

  温岁倒在了冰冷的台阶上。

  忽然有人抱住了他。

  “……为什么。”晏时经嗓音自己都没意识地颤。

  为什么要为了我去死。

  温岁很轻地笑了一下：“……因为我觉得，你不太会为了自己活命，去杀掉其他人，你、你很有可能只会伤害自己。”

  他不信十号楼的流言蜚语。

  他的主神骨子里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而且，他上个位面说过的，他再也、再也不想再让他受伤了。

  濒临死亡的感知袭来，温岁意识不清，他浑身都是血，巨大的疼痛几乎贯穿他整个人。

  可是所有的痛，都不及心里。

  脑子里忽然浮现了之前的位面里事。

  他演戏时，主神也是这样心痛的吗？

  那些年里。

  谢逢舟抱着他依偎在一丛鸢尾花里，一同化为白骨。

  江俞年选择放手后，退出他的世界，在背后默默注视着他。

  沈长景在游戏里，深陷在“楚绥”之中。

  谢无澹拥着墓碑，垂眸在流苏花下，犹如长眠。

  还有更深的记忆，周围滔天浓雾，有人不顾一切朝他走来……

  温岁捂着头。

  心脏仿佛万剑捅穿，血肉模糊，身上都是血，浑身抖得厉害，脑子也因为呼吸微弱，缺血，话语混乱。

  “…我可能要食言了，我回不了家了……”

  “对不起啊，以前还做过，那么、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

  他阖了一下眸子，嗓音越来越虚弱：“还好，你现在可能不太爱我。”

  面对爱人的死亡，也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晏时经心口像是汇聚了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