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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又对他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啊。我点了红茶，但是透哥说不喝，我让小梓小姐帮我退掉，钱我会照付的——您别急哦，名字是刚刚小梓小姐主动告诉我的。”少年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地托着腮，还伸高另一只手向吧台正洗杯子的小梓挥了挥，得到小梓一个略带疑惑的礼貌微笑。

少年歪头看着安室透，“然后小梓小姐说波罗咖啡厅不支持退单，而且她刚刚不知道我是点给你的，所以已经倒好拿过来了，我就让她放在你面前了……”少年转头用手捂住嘴咳嗽了两声，并保持着这个姿势闷闷道，“我喝不了茶和咖啡，家里人不让。小梓小姐刚把茶放在你面前，你就自己坐下来，然后……就开始走神了。”

“你到底对我和小梓小姐做了什么？对普通人用你们那里的手段不太好吧！沢田先生！”安室透凑近桌边压低声音道，“还有，请你不要再那样叫我了！”

“我没对你做什么呀，你怀疑的话，我现在叫里特课的警官来判定就好了。

但是零，不要忘了，如果我们没有给你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失，我们是不受你们法律管辖的哦，即便你有办法举证，我请你坐下喝茶，又伤害了谁呢？

而且……白1级别的判定成立后，也要对普通人施加无害的混淆类幻术的。这对大家都好。”少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零，如果你没什么想问我的，我是来和你做一笔交易的。你看，你要不要在我身上下注试试呢？”

“这样也是白1级别？！”安室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诚然，他不知道公安里特课和里世界之间具体遵循着怎样的约定，但如果是这种分级制度，那岂不是里特课可以随意偏袒里世界的人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是眼前这个人使用了什么手段才让这种规定生效通过的？

不……等等。安室透听里特课的同事感慨过，这个规定，的确对双方都是一种保护。

恕安室透对此不太理解——里世界的人，都拥有这种特权了，还需要什么保护吗？这种制度，就算拥有「纯白身份」的限制和黑5级特殊情况的特别约束，如果在裁定级别时不能公正，除了给里世界的人大开方便之门，让受害者有可能在事后能得到一个真相之外，又到底保护了一般民众的什么方面？

“啊，零不知道具体条款规定吧？

那我问你哦，假设，现在是我受到一个催眠大师或者心理学家暗示了站起来，明明我站起来很困难——仅仅是因为他觉得我很危险，这种情况下，对你们表世界的人来说，是犯法的吗？”

“应该先征得您的同意。而且，您根本就不会被心理学家暗示成功或者催眠成功。”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恢复冷静答道，“即便真的有人成功了，如果您没有被伤害到很可能会不予受理，且需要您主动证明他们没有征得您的同意。”

“零。首先你犯了一个警察绝对不应该犯的错误，还没有调查就给人打标签。虽然刚才的情形是假设，我也要申明一点，我真的被心理学家欺骗和伤害过哦。事后我诉诸了法律途径，主张了这点并拿出了录音物证，结果也没能把他怎么样。催眠大师也为我催眠过，效果很好，他是真的有本事的人，我还付了钱。

现在，回到刚才的假设哦，即便是他们主张事先征求了我的意见，难道他们的证词就可以被相信吗？”少年每说几句话就要咳嗽几声，让安室透很不自在。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遇到那种情况还可以找监控、证人调查取证。”安室透皱起眉头下意识反驳道。

“大家不过都是有些本事手段的普通人了，为什么不能相提并论呢？你现在也可以找证人和监控录像啊。”

“你们里世界的幻术可以骗过监控。”

“哇哦，零居然连这种事都知道吗？”少年露出了苦恼的表情，用手点了点唇思索着，然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得意洋洋地晃动了一下手指，“可是零，能欺骗过你们表世界监控的幻术师在世界上屈指可数，能劳动他们至少需要这个数～”少年伸出五指晃了晃，“我又为什么要请他们给你下达一个坐下的指令呢？我精神没有问题，不会做这种没有逻辑，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的事啊。”

“也许，不只是坐下。你只要向我证明现在我和小梓小姐被你请来的幻术师威胁着，就足够逼我做出很多事了。而且，我不认为你手下没有这种级别的……幻术师。”说出这个略显中二的词语时，安室透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那我逼你做什么了吗？”

“你逼我聊天。”

少年急促地笑了一声，又握拳咳嗽了几下，换来安室透不满的瞪视。

少年举手投降，忍住笑，“好吧，那假设我和你聊天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吧。并再次假设我是想从你这里获取情报好了。零，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报警呢？警察系统也有途径联系上里特课，以你的身份，他们肯定会迅速出动并且严肃对待。”

“那还是绕回去了，里特课遵循的条约对你们有利。而且，你明知道我的身份，我不可能报警。”

“对啊，说到底还是会绕回一点——利益。没有人的利益（包括生命、财产和心理）受到任何形式的损害时，即便是表世界，警察也不会出动，我起诉心理医生失败，就是这个道理。

何况，按照疑罪从无，如果你怀疑我使用幻术是为了套取你的情报，也该是你举证的哦，你刚刚就说过的。

最后——不是假设了哦。

明明，你自己也不想让人怀疑到你，影响你潜伏在小五郎身边吧？

刚刚你一直站着，小梓小姐已经感到很奇怪了。

而且当时我只是让人对这张桌子的区域施加了降低存在感的幻术暗示而已，那是一种针对环境的无害幻术，幻术印记也明确登录在白1级中，任谁来判定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觉得这样判定也没有对我们里世界的人特别有利的地方啊。

硬要说的话，零，这种幻术明明就是在保护双方的利益。”

“这么说，你承认了？那不需要我举证了吧？你罔顾了我的意愿，你完全可以推我一把或者——”说到一半，安室透猛的闭上了嘴。

“你当时在走神，推你的话，你会下意识地反击的。以你的身手，你恐怕会把我从轮椅上拽下来……对吧？当时我的选择很有限唉。还是说，零，你想让我……”少年笑眯眯地用指尖点了点红茶杯的精致把手，瓷器与少年修剪圆润的指尖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里，跟你动武吗？”他的声音一瞬间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