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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大约是午夜前十分到十五分左右。过了不久他就回来说，那个女人死了。”

  短暂的沉默。凯德根想，他们都把这件事情当做一种安乐死，而非蓄意的残杀，或是暴力地损毁一个怀有热情、欲望、感情与意志的独立生命体；他们也不认为他们的罪行终将冲向无法想象、没有疆界的黑暗深渊。他试图看清韩佛林的脸庞。却只看到了一个瘦削的侧影映在逐渐消失的光线中。有个东西在他的心底种下了根，在一星期、一个月甚或一年后将会酝酿成诗。他突然感到兴奋及一种奇特的满足，心中想起了前辈诗人的诗句：&1dquo;他们全都消失在光的世界之中。”&1dquo;身在地狱中的人也曾身处欢喜之境。”&1dquo;灰尘遮蔽了海伦的眼晴&he11ip;&he11ip;”死亡，其浩瀚慑人的意象，像一朵黑色花朵的花瓣一般，围绕了他片刻。

  &1dquo;最后你到底把她丢在哪里？”芬恩问。

  &1dquo;就在上游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河岸边有三棵柳树聚在一起的那儿。”

  一只蝙蝠飞越暮色，刺耳的蟋蟀叫声不曾间断。远方传来市中心的钟声，正好敲了七点半。河水此刻已经一片漆黑，小鱼儿想必也群集在老妇人的眼睛附近。从平底船上看来，他们只是一排侧影，只有香烟尾端的红光闪烁在昏暗的天色里。

  芬恩说。

  &1dquo;她的手提袋呢。”

  &1dquo;罗谢特拿去了。我不晓得他怎么处理了。”

  &1dquo;说下去。”

  &1dquo;我全身湿透了。又脏兮兮的，但是，我还得回去把玩具搬走，再将杂货换回来，还要将整个地方改头换面。等我忙完这些事情时，天色也快破晓了。我听见你离去——”这是对凯德根说的，&1dquo;然后，我将一些库存品放进壁橱，也就跟着离开了。我想应该没人看到我才对。”他那毫无抑扬顿挫的声调突然转为哀号：&1dquo;没人可以证明任何事情！”

  &1dquo;你说&1squo;改头换面’指的是什么？”凯德根追问。

  &1dquo;我打扫一遍，搬动家具，还给地板打了蜡。我晓得你只看了一间房间，我想，这一来你就会以为自己记错地方了。”

  &1dquo;你说的没错，”凯德根承认，&1dquo;有一阵子我的确以为自己记错了。但是，昨夜店门为什么会打开呢？”

  韩佛林的脸色一沉。

  &1dquo;还不是那群傻瓜离开的时候忘了关上，我根本就不晓得门是开着的。要不是这样，就不会生这些事情了。”

  芬恩伸直他的长腿，又理理他的头。

  &1dquo;再说到你回家这件事。有任何人知道你昨天晚上不在家吗？”

  &1dquo;没有。”韩佛林悻悻然地回答。&1dquo;我的女仆晚上回家睡。她在晚上九点就离开了，要到早上七点半才会回来。”

  &1dquo;到那个时候。你无疑已经上床睡觉了。今天下午四点半到五点之间你在做什么？”

  &1dquo;什么？”韩佛林瞪大了眼睛，&1dquo;你这话什么意思？”

  &1dquo;你别管，回答我。”

  &1dquo;我正在——正在出诊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