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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不紧不慢,先将壶里的茶水尽数倒掉,重新沏上一壶,又确认没有人在周遭偷听偷看之后,才走向躺在榻上舒展开手脚睡得正香的箫余。
多亏了那杯茶帮忙,箫余现下睡的正沉,哪怕谢迟按着他的肩膀将人侧过来,他也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谢迟半垂着眸,咬破自己的指尖,轻轻拨开他而后的碎发,在那块光洁的皮肤上,将沁出的血珠点了上去。
奇怪的是,他的血刚一碰到那片皮肤就立即渗了进去,猩红缓慢在皮肤上蜿蜒,慢慢形成一朵花苞的形状。
尽管他早有此猜测,但在看见那朵花苞的瞬间,还是忍不住怔愣了片刻。
谢迟的视线转向那张对他来说陌生到了极致的脸上。
他沉默半响,又将手伸向了那柄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拂尘上,将自己的灵识注入探查一番。
熟悉的剑灵立即给了他回应。
是寒影。
原来如此。
怪不得‘箫余’这样熟悉他的剑法,却又在交手的时候不主动攻
击。
怪不得‘他’会知晓这是桩时间略紧张些的委托,在晚膳的时候点了许多他喜欢吃的菜,坐在他对面为他剥虾。
谢迟的指尖在她的下巴与耳根处摩挲了一下,没有摸到任何人皮面具的痕迹。
或许是障眼法。
原本以谢迟现在的修为是没有办法解除虞千鸢身上的术法的,他也只是想要尝试一下。
灵力落在虞千鸢身上,果然有些滞涩,她的面容没有什么改变。
可就在此时,她耳后的那朵花苞倏然亮了一下,主动将他的灵力给吸了过去。
紧接着,犹如壁画剥落,那张陌生的面孔逐渐消失,露出虞千鸢原本的面目来。
谢迟的唇角下意识扬起了淡淡的笑。
比起先前的虚与委蛇,这个笑容看上去真心实意了许多。
她侧躺着,脸颊被手臂压出一点略显肉感的鼓起,垂落下来的发丝有些乱,被谢迟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整理好,拢在耳后。
哪怕已经看见了她未施任何术法遮掩的脸,谢迟仍旧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若不是那些让他觉得熟悉的习惯与细节,谢迟是怎么都不会将虞千鸢与‘箫余’这个人联系到一起的。
他现在还没有想明白,究竟是有关于‘师尊’的一切都是伪装的,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还是说,‘师尊’与她根本就是两个人?
不管怎么样,能在这个时候看见她,谢迟还是很开心的。只不过有些事情就要挪到下次再去办了。
他想
了想,还是给师尊重新施了个障眼法,除他之外,其他人再看见她,仍旧是先前幻化出的‘箫余’的模样。
-
目睹了这一切的系统在心底咆哮。
它就说这是个馊主意吧!!
这又不是什么大剧情点,她只需要在宗内好好呆着等谢迟回来就行了,非要跑去横生枝节做什么!世界线很有可能会偏移的啊喂!
什么她在宗内呆了太久闷坏了要出去走走;什么剧情只保证谢迟不死,万一遇到危险也有可能会重伤啊之类的。
最离谱的就是,虞千鸢居然担心谢迟一人孤身在外会被什么剧情塞进来充数的路人甲NPC欺负!!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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