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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湛蓝之下（第1页）

孕育魂体的山鬼便可以使用术，简单的，例如起火、驱兽、炼器等等，一些简单的最根本的且适用于生活的术。

但在村落中真正能孕育出魂体的山鬼寥寥无几，几乎数百个村落也难见其一，每当某个村落有山鬼孕育出魂体时，那么这个山鬼将会拥有极大的权利和势力。

附近的村落会因为火种、水源、凶兽袭击、器具等等生存困扰而需要获得孕育魂体的山鬼的帮助。

所以大多会选择成为附近村落中孕育魂体的山鬼所在村落的附属，或者说独属这个山鬼的附属，因而这个山鬼拥有很高的地位，平凡山鬼将这个拥有很高地位的山鬼称为鬼祭或者鬼师。

而这些鬼祭或者鬼师在众神口中被称作大鬼，意为长大了的山鬼。

湛蓝泽附近的村落中还没有谁孕育出魂体，他们茹毛饮血，自力更生，除了觅食外极少在外走动，是以从舟伯死去到现在七日过去了，竟然没人第三个人知道。

今日，骄阳似火，青烟如幕。

腾的，海岸上的礁石便冒出橘红色火光，随后又被卷起的浪潮扑灭，独剩缕缕青烟。

妖站在宁静的海边，海风吹乱他邋遢的长，他那深邃而漆黑的眼眸中，呈现着眼前的碧海蓝天。

他在等待着北山，他想与它辞别，也顺带来等等看戊菱会不会来，他想告诉戊菱这几天生的一切，他希望能有人倾述。

妖懂了什么是生离死别，也知道什么叫恩与仇，但其中滋味却不想再尝。

黑沉沉的，倒映着蔚蓝天空的穹海骤然变色，由远及近，庞大的海浪卷起数百丈之高，铺天盖地，波光粼粼的浪潮看起来晶莹的泛着白光。

妖知道北山来了，一点慰藉心灵伤痛的温暖骤然袭来，他跑到了海中，拼命游出去，游到差不多处，他双手一张，呈站立之势，堪堪露出脑袋漂浮在海面上。

“哞！”

一道悠扬而雄浑的叫声从海底传来，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似有巍峨山脉欲破海而出般，海水翻涌。

刹那间，一个遮天蔽日的光滑“山头”破浪而出，海浪随着“山头”的升起而骤然降下，海水似被抽去大半般，露出宽阔的海岸。

妖从海中被那“山头”高高托起，直上云巅，数百里穷山奇水尽收眼底，阳光照耀下，他眼角两滴金色泪滴泛着道道金芒，绚烂而凄凉。

“北山，舟伯不在了！”他闭着眼睛缓缓说道，任由毒辣的阳光打在脸上，海浪冲刷干净的间透露着淡淡的光晕，话不尽悲与苦。

北山高昂着的头颅下是长长的泛着星光点点的脖颈，看起来比头颅还要粗壮好几分。

在听到妖说的话后，它突然凄厉的叫了一声，声音像从千万里苍穹中如柱般传来，打在海面上，无边穹海掀起数千丈海浪，接天连地，宛如天幕。

......

与北山道别后，妖没有等到戊菱。

思忖良久后，他决定不辞而别，拿着舟伯的海刺矛和小舟，他踏上了舟伯口中的百里十山，虽然不知道那里有什么。

湛蓝泽依旧是那般神秘而绚烂，四处飘荡的蓝色星光是终年迷雾中翩翩起舞的精灵。

妖忘记了初次见到湛蓝泽时的震撼和惊讶，此刻重拾着好奇和紧张将小舟放在了沼泽上，他不知道折舟过泽是什么意思，所以他需要尝试。

看着一动不动的小舟，他摇摇头，沉思良久后，他将小舟捞了上来，握着两边船舷用劲往中间挤笼，他按正常的理解开始尝试。

“啪！”

突然舟底传出一声脆响，只见整个小舟从正中骤然断裂，妖拧着眉头停下了手中动作，他害怕小舟就此断裂开来，变成废品，舟伯留下的东西不多，一张网、一把长矛，还有这个小舟，是仅剩的眷恋。

只是，他虽停下了手中动作，但是整个小舟却依旧在缓缓裂开，不仅如此，两边船舷也在开始缓缓合拢，最后粘连在一起，严丝合缝，浑然一体，小舟又再次成型，只是不同的是，先前狭长的小舟变得更窄，看起来很像巨剑未开封的刃。

当他再次将小舟放在沼泽中时，只见小舟缓缓朝前破泽前行，见此情形，妖慌忙爬上小舟。

看着平稳而安静的小舟愈来愈快，渐如离弦箭，他突然闪过一丝明悟，想起那夜的场景，知道舟伯就是平凡山鬼敬仰的众神之一，只是不知道是何种原因流落到此，这里偏僻、原始、贫瘠，显然不可能会有众神甘愿留下。

心中怀着能再次听到舟伯能跟自己交流的强烈愿望，让他再次沉浸如修行当中。

几日前，他从苍白少年口中得知了那卷所谓的旷世奇功，也在其指点下开始了第一条体经的开创。

他依稀记得那句勾起他对舟伯回忆的话：“体经开创的痛苦像自己拿着锥子破开躯体，硬生生造出的为奇经八脉提供真元的根，必须要有大毅力才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