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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做完手术，别乱走，”他说，“我是跟你报备行程。”

  章决愣了一下，有点呆地说：“哦，这样。”

  他听见陈泊桥清了清嗓子，用比往常轻的声音问：“章决，你很想见我吗？”

  虽然见不到面，章决仍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抿着嘴唇，说：“想。”

  “是么。”陈泊桥说，他的声音里带着少许笑意。

  章决觉得房间里的暖气确实太高了，他又重坐了起来，抓紧了手机，垂着眼，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才说：“很想现在就能看到你。”

  章决钝口拙腮，知道自己说不出什么特别好听的话。只是还是想也说给陈泊桥听。

  陈泊桥笑了笑，很轻，但章决听到了。

  “一个多月而已，”陈泊桥说，“不是让你乖乖等我吗。”

  而陈泊桥的声线很低，也很温柔，就得连章决这样想要不再做梦的人，也会无可救药地被重打动。

  章决鬼使神差地说：“对不起。”

  说完才想起他这几天现的，陈泊桥好像不怎么喜欢他道歉，但说出来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没关系，”陈泊桥这次没跟他计较，只是简单地说，“我也很想见你。”

  第三十九章

  一年的二月五号，章决终于脱下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换回了自己惯穿的衣服。

  这天太阳很好，中午的气温不算太低，章决和母亲步行经过医院花园，空气中绿植香气宜人。他们坐上车，自住了大半个月的医院出回家。

  章决看着车窗外急掠过的独立国的繁华街景呆，他将头散下来，遮着后颈的纱布。

  母亲在隔壁座位，看了一小会儿杂志，忽而坐起来，伸手碰了碰他的尾。

  “小决，妈妈陪你去修一下头怎么样？”母亲热切地把杂志的某一面给章决看，“弄成这样。”

  杂志上的男性模特生得很好看，头堪堪齐肩，看上去的确还不错。

  不等章决回答，母亲又道：“这么长也能遮住的，还清爽一点。”

  章决从北美回来那天，母亲就对他的型表过看法，应该不是第一天想带他去找造型师了。

  但章决看看杂志男模，总觉得这样的长度，只要一转头，即使拆了线，伤疤也很容易露出来，便对母亲说：“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