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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江庭看了她一眼，对身后的父亲说：“爸，先把我妈推回病房吧。”

  6成刚也知道情况可能不容乐观，心情也颇为沉重。

  等老两口离开后，6江庭才问医生：“这手术有风险吗?”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你母亲之前做过这类手术，你肯定也知道，这类手术比其他手术的风险高，不过一般情况问题不大。除非……”医生顿了顿说，手术中出血的情况也有，但毕竟是少数。”

  “那假如手术过程中出现了这种情况呢?”

  医生如实说：“会有生命危险，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6成刚推着刘江红走在回病房的路上，心里一直记挂着6江庭这边，他也很想知道医生究竟会怎么说。

  他心里想着事，就没听到刘江红叫他。等刘江红不知道叫了第几声时，他才回过神来。

  一向在他面前有点任性的刘江红此时倒是难得的好脾气：“你别替我操心了，人总会有那么一天，咱们随缘吧。”

  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没少吵闹，她此时突然说出这种话，就像是有人用刀子直戳他的心窝。他眼眶热，但还是劝慰道：“你别瞎想了，上次的手术不是很顺利吗?这次也会顺利的。”

  “能顺利当然好，如果不顺利呢?”

  6成刚没有说话。

  刘江红此时已经基本看不见了，过了许久，她闭着眼睛叹了口气：“老6啊，咱们夫妻几十年了，我知道我对你不算好，但你也知道，我就是这么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这么个人。”

  “如果有下辈子，你可得找个温柔贤惠的。”

  “一把年纪了你还说这个?你放心吧，这次手术不会有什么事的。”

  刘江红无声地笑了：“你能不能再帮我办件事?”

  “老夫老妻了，还跟我客气什么?”

  刘江红抬了抬手，6成刚探过头去，听她小声嘱咐。几分钟后，他叹了口气：“你确定不让江庭知道吗?”

  刘江红想了想说：“他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哎，你想好就好，我支持你。但咱还得乐观，你也得为我和江庭想想。”

  刘江红只是闭着眼睛笑，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