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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也许吧。”

达旦一口气喝完碗里的粥，将空碗递给维恩，示意他再来一碗。

“谁都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达旦的语气有些冷漠，但维恩还是从中听到了些许唏嘘之意。

据他这几天从多古拉几人那边套出来的话里得知，艾斯是被一个人托付到这里，交给达旦他们照顾的，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从记事起开始就在附近的街道上惹事，其不招人待见的程度在镇上也是相当有名，一句话概括就是他的性格可谓是恶劣到了极致。

山贼们虽然说不上讨厌艾斯，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喜欢，他们似乎在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而且有一点，维恩很是在意。每次一旦艾斯闯了祸回来，总会有几个人在私下里窃窃私语说着一些果然是那个罪恶的血脉之类的意味不明的话。

维恩不清楚这句话所包含的真正含义，也曾经旁敲侧击的跟其他人套过话，但是在其他事情上尤其好套话的山贼们，却唯独在这件事上一致保持了守口如瓶的状态，无论维恩怎么问，也不会得到关于这件事的一点情报。

还有一件事就是，他来到这里快一个星期了，从来没有做过一次梦，即便大部分情况下人对于自己梦境内容的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但至少能够判断自己前一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做梦这件事。

一个人不会夜夜都做梦，但接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做梦，这也未免太不寻常。

维恩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是昭示着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其实就是他的梦境，所以他才不会在梦里做着梦。他一直在寻找着破除梦境的方法，但屡次都以失败告终。

但他莫名有种感觉，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梦的话，那么破除梦境的关键，很有可能就是在艾斯身上。

话虽如此，但是维恩也不知道该怎么从他身上下手，甚至都没有所谓的实践机会，毕竟这个艾斯，跟他印象中的那名少年，实在相差甚远。

他从未在这名十岁孩童的脸上看到过类似笑的神情，甚至连冷笑都没有，他的脸上一直以来都是那种充满着警惕戒备与冷漠虚无的神情，嘴角的弧度永远都只会抿成一条线，几乎没有上扬过哪怕一度。

记忆中的少年，嘴角的弧度几乎一直都保持着上扬的状态，整日里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也许有时候会出现一些类似于严肃的神情，但是像这种纯粹得不夹杂任何情感的冷漠，他从来未在那张脸上见到过。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艾斯就停止了对他的攻击，也不知道是知道自己的攻击对维恩无效还是其他原因，总之，他看向他的视线里没有了一开始的敌视，取而代之的则是彻头彻尾的无视。

对的，无视。

即便两个人共同睡在一个狭小的房间，抬头不见低头见，艾斯依旧对他的存在采取了无视的政策。

刚开始只是无视他的话语，无视他的视线，到后来，就干脆无视他的整个存在了，就好像这个房间里从来没有过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维恩发现，这个缩水版的艾斯比之前的那一个要难对付的多。

大概是正处于叛逆期的原因……

第二天清早，艾斯像往常一样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维恩端着一个便当盒堵在了门口。

“把这个带上，这是你的那份早饭。”

维恩将手里的便当盒递给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