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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若兰举着麦，冲着助理老师一点头。

  助理老师放出了之前录好的碟带。先是一阵笛子的伴奏，三四个小节之后，黛玉的古琴跟进。笛子曲调清扬，古琴曲调婉转。

  “薄云霏小雪……”孙若兰跟着黛玉的节奏轻声唱了起来。

  瞬间，整个练习室里充满了下着小雪的轻快氛围。

  没多久，黛玉双手一捻，换了曲调。琴声陡然苍翠起来，有峥嵘之声滂飘之势。

  “雪满长安道……”孙若兰配合着黛玉的琴声，声音也变得洪亮低沉。

  指导老师跟着她们的歌曲慢慢闭上眼睛，仿佛去到了漫天雪地之中，只觉得浑身冰冷无比，甚至还打了个寒颤。

  曲调越升越高，古琴的声音越来越苍劲，让人不禁想问：这雪，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孙若兰一个高音，黛玉配合着一个滑音，一切又突然化为平静，恢复到最一开始的范围之内。不同的是，开始时是一种欢快的气氛，而现在，是一种天地之间万物归一的寂寥。

  随着黛玉弹完最后一个音节，一曲终了，余音微颤。

  整个练习室完全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指导老师才带头鼓起掌来。

  “太棒了！”老先生情绪有些激动，眼里似乎含着泪光，“真的是太好了。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过这么空灵这么充满哲思的歌曲了。”

  他先是握了下黛玉的手，又握了握孙若兰的手，将她们两人的手叠在一起，激动地说道：“你们两个孩子，真的是太棒了。这种歌曲虽然不是大众最喜欢的流行风格，但是能触动人心。这是非常有意义的歌曲，我很喜欢。”

  黛玉笑着说道：“感谢您的喜欢。说起来，这歌的意境思想和最后的成曲都是若兰的功劳，她真的很有作曲天赋。”

  “没有没有，”孙若兰红着脸辩解道：“都是黛黛先定下来的意向，中间也是她在把控起承转合的节奏，她还说这就和作诗一样，把关系顺序搞清楚就可以了。我不过是帮她用谱子实现了出来。”

  老先生笑眯眯地看着她们，“都好都好。你们这组我也没什么可以提意见的地方了，公演的时候只要正常挥就可以了。”

  两人都笑着应下。

  “之前我还有些担心，”王苏冲着黛玉说道：“咱们这组分得有些杂乱，我怕会影响最后的效果。现在看来，结果还是很好的。”

  黛玉笑着点点头。

  李流一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她显然也被刚刚黛玉和孙若兰的歌曲震撼到了，但她咬着唇什么也没说。

  从她第一眼见到林黛的时候，就对她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