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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买手套（第1页）

狗蛋还不忘记住路边一些显眼标志性房子，避免回来时走错路。

好长时间，他终于来到一家杂货店门口，往里一看，店铺不大，人很多。店里物品很多，摆放也很整齐。狗蛋身体小，他从人群缝隙中钻进去，好不容易挤到货柜前，他高出货柜不多，柜台里有钉子、手钳、电灯泡、开关线子……

他抬头望墙壁，墙上钉些钉子，横栓几棵绳子。上面挂满了锅碗瓢盆。狗蛋的目光一路搜索着，慢慢地移动到墙角，那里放些杂物。

“哎！”

看到了，狗蛋一阵惊喜。铁铲旁边的一个纸箱里装着各种不同类型的手套。

“阿姨，手套怎么卖？”

狗蛋看到那个长得年轻漂亮的女人，随口问道。幸亏有一次他和来村里头卖小东西的小贩们闲聊，小贩们告诉他，城里但凡年轻漂亮的中年女人都称呼阿姨。要不，他还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叫。

女人掉过头来，满脸微笑：“毛线手套两块钱一双，皮手套四块钱一双。”

“要买就买皮的吧，皮手套更能挡住风寒。”狗蛋心想，他刚要开口。

“有小偷，把我的荷包划了个大口子。”人群外一个老头惊叫道，“钱都给我划破了嘞。”这时，人群里一阵骚乱。

“抓住这杂种，剁掉他手指。”有人高声吼道，“老年人的钱都想偷。”

狗蛋隐隐觉得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一会儿，人群恢复了安静。

“阿姨，我要买一双皮的。”

狗蛋指着箱子里的手套说。

“好的。”阿姨说道。

顺手拿了双手套放在柜台上：“四块钱。”

狗蛋伸手在衣袋里摸了摸，摸了左边摸右边，摸了一遍又一遍，又摸了裤子，空空的。他脸上表情顿时剧变。

“不好，我的钱不在了。”

他急得即将大哭。

“难道钱被小偷偷走了。”

狗蛋才想起自己刚刚挤进人群，在柜台里寻找手套时，有一个男人不经意戳了他右边耳朵一下，左边衣角也被扯动。

当时，他没有在意，还抬头看那男人一眼，男人对他笑了笑。现在，才知道自己的钱就在那一瞬间被那个小偷偷走了。狗蛋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涌出眼眶。他哭了。

“我的钱不见了。”狗蛋哭着说。

周围的人都断定，狗蛋的钱一定是划破老人荷包的人偷的。不过，小偷已经跑了。大家投来同情的目光，却毫无办法。

“阿姨，你拿手套放回去吧！”说着，狗蛋转身离开柜台。

人们七七落落的责骂小偷，一边给狗蛋让出了一条路，看着他瘦小的身子消失在店外茫茫人海中。狗蛋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腿走在大街上。那五块钱又呈现在脑海里，他想起嫂子粗糙干裂的手背。狗蛋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

“钱不仅丢了，就连嫂子的花格子手巾也丢了。”

“狗蛋，狗蛋！你太无用了。”

狗蛋恨不得举起手来在自己脸上扇好几巴掌。走了好一阵，狗蛋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

“去街道口边上，等二愣子吧！”狗蛋想。

他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快到街道口时，远远就看见二愣子坐在大石凳上，东瞧瞧，西望望，不用说，他一定在找狗蛋。狗蛋看到二愣子，心情更难过了。他大老远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