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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说出口，又垂头丧气改口：&1dquo;也不是我父亲。”

  李谨行压迫道：&1dquo;说清楚。”

  程著耸耸鼻子：&1dquo;是我亲爹，但我从小过继给我三叔了。”

  叶真插嘴道：&1dquo;因为要你参加科举？”

  这太好猜了，国朝律法，商人之子不得参加科举，做官也有诸多限制。但人一有钱就想附庸风雅，很多富商都喜欢读书人，于是会选择名义上把子女过继，去读书科考。程著连贡盐都能随便带出来，在家里肯定受宠，估计是户籍过继，仍然跟亲爹一起生活。

  果然，程著点头。

  李谨行问：&1dquo;那你不好好读书，穿成个道士模样做什么？”

  &1dquo;我不想考科举，他们从小就逼着我学，除了读书什么都不让我做，我烦了，就&he11ip;&he11ip;干脆躲到这里，修行做道士。”程著一脸苦闷。

  &1dquo;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拎不清。”叶真又插嘴，笑着训他，&1dquo;你要想好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读书，如果只是为了反抗家里人，就用自己的前途和生活赌气，那也太不值得。”

  程著愣愣地看着她，道理是极浅显的道理，他当然懂，但没有人劝导过他。

  倒不是叶真好为人师，而是因为，这个道理她小时候对李谨行说过，如今看程著赌气的样子，居然有一点像李谨行。

  李谨行自然听出来，但与叶真玩笑的心态不同，他有点不高兴，这么个浪荡小子，也能跟他比？再开口时语气不善起来：&1dquo;你才见了她两次面，怎么就请着吃烧鸭？”

  程著犹豫了，他不敢说实话。

  他见叶真第一面，看她年龄、穿着和排场，就把她定位成哪户富贵人家养的外室。他在扬州长了这么多年，哪家十几岁的美人没给他说过亲，凭空冒出来一个出行能带那么多人的，他心里好奇极了，上次算命也不是想骗钱，只想套她的话，结果没套出来。

  今天现她似乎很忧愁，精神不好，还说生病没胃口，他暗自猜测是主人家负心，或当家主母欺负。无论哪种都十分可怜，他顿时有了点救风尘的心思。

  但现在看两位贵人替她问罪的架势，他一定想错了。

  程著隐去前面百转千回的心思，只说：&1dquo;我看姑娘愁眉不展，非常可怜，就想用烧鸭哄她笑一笑，谁知道鸭子没吃，百年老银杏叫我烧了，姑娘你也不笑，人家烽火戏诸侯褒姒还笑一下呢，你&he11ip;&he11ip;”

  李谨行道：&1dquo;放肆。”

  他天生带着威压，不用怒就很吓人，程著闹出一头冷汗噤声。

  叶真眨眨眼，无辜。

  程著是在银杏院里生火，嫌烟气太大，所以取到隔壁院子里烤，火没扑干净，才烧了银杏树。

  叶真其实觉得他挺有意思，又问：&1dquo;你同情心真是泛滥，怎么不去扬州城大街上挨个救济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