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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棠倒好热水，拧干布巾，绷着脸掀开被子。徐兰给叶真擦头上冒的汗珠，苏棠给她擦下身乱七八糟的水渍。苏棠表情不好，虽然她一年四季都是冷脸的样子，但叶真非常真切感觉到一丝畏缩。

  她忍了一会儿，低声说：&1dquo;我还以为殿下是个有分寸的。”

  徐兰早就想开口，立马跟上说：&1dquo;就是在教坊，也不会叫有身子的姑娘寻欢啊！”

  叶真不好意思：&1dquo;不是，是我，那个，主动的&he11ip;&he11ip;”

  苏棠偏心她，因此也了解她，知道她说实话，抿嘴擦了半天，看她白嫩的腿根还在微微颤，仍然抱怨道：&1dquo;那也不能就由着你来。”

  擦完身体，苏棠一板一眼把外袍给她披上，反复检查完才出门。不多时李谨行也回来，重躺下。

  他身体依然是热的，脸颊有凉气，估计是拿冰的帕子擦过。叶真心下难安，她舒服了一点，李谨行却被她折磨一晚上，古往今来有几个人能这样欺压皇太子，她叶真，凑数其间。

  要是皇帝知道，一定会后悔，为什么上赶着把这么个祸害送到亲儿子身边。越想越惭愧，叶真颤巍巍开口：&1dquo;殿下，你受累。”

  李谨行安慰她：&1dquo;没事，你快睡吧。”

  叶真此时却有精神了，窸窣摸索着去缠抱李谨行，诚恳说：&1dquo;殿下，今晚不是我为难你，是肚子里这个为难你。要是没有他，我肯定也会让殿下舒服的。”

  李谨行一口气没上来，缓了半天，压着声音：&1dquo;看来旁人说得对。”

  叶真踢着被子，摸不着头脑：&1dquo;什么？”

  他难得带了一点切齿的意味：&1dquo;你真是个化成人形的狐狸。”

  想了想，又正色道：&1dquo;听说昆仑山有面照妖镜，等有空，一定要带你去照一照。”

  狐性放浪嘛，哪个人间姑娘会有这等活色生香。

  说得很认真，叶真好不容易听他讲一回胡话，笑意吟吟说：&1dquo;那我不就显形啦。”

  白天她还琢磨着怎么才能在正妻和能臣之间两全，现在看到正妻的正字，宛如妖女见了催命符，抱起头避之不及。她全身上下，从皮肉到骨相再到荒唐行径，恐怕没一处担得起个&1dquo;正”字。莫说皇后娘娘那样母仪天下了，就是寻常人家的端庄主母，她也要敬谢不敏。

  她此时娇软无力，有恃无恐，天马行空说：&1dquo;殿下你这么守身持正，如果再娶一个规矩的姑娘，那你们两个，难道天天晚上都相敬如宾？”

  叶真自己突奇想，没打算要他回答，不想却听他说：&1dquo;要是没有你，我本该这样过的。”

  她不怀好意笑起来：&1dquo;假如这个姑娘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呢，殿下你能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