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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又只留下他们四人。

  淮南王妃极其心疼地用帕子去擦沈鸢脸上花了的胭脂，一点一点帮她擦尽。

  &1dquo;没事的。”沈鸢按住王妃的帕子，扯出一个微笑：&1dquo;我不要紧。”

  紧绷过去，无边的慌乱与悔意重爬眼眸，沈祁倾了倾身，想要上前。

  &1dquo;你还想说什么?”淮南王一把拉住他，急得直跺脚：&1dquo;你少说两句吧!”

  本来是家人团聚，是的时刻，怎么就变成这样!

  淮南王气得捶胸：&1dquo;你现在翅膀硬了，目中无人了，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你说这种话，是想逼着你妹妹去死吗!嗯?!”

  &1dquo;要说忠义，先抛家弃国、不忠不义的人是谁?要说杀人，在北边杀了那么多人，在南边饿死那么多人的又是谁?王侯将相，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将社稷抛之脑后，将百姓的性命踩在脚下?你不去骂他们，反而来骂你妹妹，还有没有良知!”

  &1dquo;我这个人是没什么志气的，但有一点，老子永远比儿子强，就是我还能看得清是非!我没你这么糊涂!”

  沈祁的目光便长久地黯淡下去。

  许久后，沈鸢低低地开口：&1dquo;你们放心，我不会去死的。”

  &1dquo;王兄，你一点都不了解岱钦。”她静静地凝望他：&1dquo;他和你是不一样的人。”

  他没有你冷决，没有你仇恨深重，他不会做孤臣，也不会为了所谓的大义抛弃所有一切。

  这就是她想说的话。

  她没说，但是沈祁听懂了。

  她说：&1dquo;你说的对，我在草原呆了两年，学了朔北语认识了朔北人，有了丈夫孩子，心就会自然地柔软。”

  &1dquo;因为在和亲之前，我只有江南那一个家，但是朝廷选中了我去和亲，我以为我再也不能回来了，我的家完完全全地没有了。所以我只能尽力在草原生存，我原以为草原的人都很凶狠，但实际他们也有很好的人，会对我好会爱我，慢慢地我就在那里有了的家，有了的可以一起生活的人。”

  &1dquo;王兄，那些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有心地善良的人，当初朝廷将我嫁出去，就没有管过我的死活。我活下来了，适应下来了，和他们建立了情谊。现在你告诉我，我要一刀斩断所有，和他们彻彻底底地对立。”

  &1dquo;王兄，谁能够做得到?你告诉我，谁能做得到?”

  沈祁低着眼，没有说话。

  沈鸢道：&1dquo;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要留下来，并不完全只为了个人的情谊。”

  &1dquo;掳走王妃，破坏和亲，这是在彻底撕破当初两国之间的和约。岱钦一定会率兵攻打你，就算岱钦死了，他手下的人也会前扑后继。”

  &1dquo;但是你忘了。当初是因为什么才让大周选择和亲，不是因为便利，是因为没有实力对抗!你也忘了，当初是因为什么让皇帝南逃，是因为防守线已经被完全攻破，因为大周早就被内耗殆尽了!”

  &1dquo;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扭转大周的颓势吗?你以为你那几十万人的军队就能打败朔北人吗?曾经几代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一人又如何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