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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母妃唤她：&1dquo;鸢鸢。”

  她便像孩童那样从母妃怀里抬起了脸。

  王妃又抹去她眼角挂着的泪水。

  &1dquo;我的鸢鸢。”王妃说。

  恍恍惚惚，好像才在这一时刻落了实地。

  沈祁柔声道：&1dquo;我们进去说话吧。”

  沈鸢回过神来，转头去看还守在外面的岱钦。

  岱钦坐在马上，怀里的小阿木斥吃着小手朝她这里笑。

  岱钦说：&1dquo;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中间隔着高大尖锐的拒马，一面刺向他们，一面刺向她。两边的骑兵与步兵严正以待，佩刀与弓箭隐于身旁。

  沈鸢颔：&1dquo;好。”

  王妃牵起她的手，目光投在对面的岱钦和他怀中的孩子身上，少顷，她问：&1dquo;这就是你的丈夫和孩子吗?”

  沈鸢道：&1dquo;是啊，他叫阿木斥，朔北语里是太平安宁的意思。”

  王妃笑着拭泪：&1dquo;你王兄都在信里说了。”又喟叹：&1dquo;我的外孙生得真好啊，多像小时候的你啊。”

  沈鸢说：&1dquo;也很像他。”

  王妃点点头：&1dquo;是啊，也很像他。”忽然落泪，哽咽：&1dquo;我的鸢鸢长大了。”

  淮南王在左，王妃在右，一起拉着沈鸢往里走。一路上说了好多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到了沈祁的军帐。

  坐下来，手握着手契阔。王妃的手在上，指上的金戒磨着沈鸢的指背，沈鸢的手在下，腕上的玉镯冰着王妃的掌心。淮南王则忍着泪，看着她们交谈，又说在扬州的种种。

  他们能说的少，除了皇帝南逃生的许多事，剩下的就只是日复一日的寻常日子。只沈鸢可说的多，在草原初始的不适、中途的融合、后期的险阻，能说上三天三夜。

  淮南王哽咽：&1dquo;不管怎么说，现在也算苦尽甘来了。”

  王妃道：&1dquo;那个汗王确实是青年才俊，我起初还担心是个粗蛮人，不想竟不是。我见了，又听你这样说，心里放心多了。”

  沈鸢含笑：&1dquo;他对我很好。”

  王妃眉眼舒展。对我的女儿好，那就好。

  一个身影进了军帐，在沈祁身旁低语几句。沈鸢的目光瞥到，那人她有点印象，是前日沈祁向他介绍的，原阳城城守余崇光。

  只见沈祁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余崇光如得指令般转身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沈鸢觉得这个举动很怪，凭着敏锐直觉，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门口。

  靠近门口的沈祁此时突然起身，走到他们这边，缓缓燃起火折子点了烛灯。

  &1dquo;都这样晚了吗?”王妃才现天已经黑了：&1dquo;你看看我，年纪大了话就多，一下子说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