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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姑娘很厉害,一听韦涓的语气,便讶然反问道:“他有问题?有什么不轨的事落在你手里了?”
韦涓坚持着不答姑娘所问,板着脸道:“我先问你,就该你先告诉我。”
华姑娘有些生气,可是奈何不了韦涓,只有先说道:
“他是我离开这里才自己投来的,收留他的是我嫂子,关系就在这里,嫂子认为很失脸,大伟,这本来不能怪你,可是女人家多半小心眼儿。”
这话使韦涓莞尔一笑,眼瞅着两颊微晕的姑娘道:“玉娟!”韦涓情不自禁,冲口叫出姑娘芳名,使华姑娘心如鹿撞,“怦怦”眺个不停,她两臂一张,似欲扑到韦涓怀中去,可是她矜持着,她的骄傲,制止了感情的冲动。
韦涓并未现,自顾面色一正,接下去道:“承你雅爱相留,并将整个牧场托付,感激之余,王大伟若不竭尽所能,为知我者薄尽绵力,将被人责为无义。事实上,我之对付此人,因内中隐伏着重大的危机,玉娟,昨晚上我现贼子们对这牧场怀着万恶的阴谋。”
华姑娘抑止住感情上的冲动,冷笑道:“这个小小牧场,能值多少?”
言下之意,不很相信韦涓所说的话,韦涓也报以一声冷笑,目视着姑娘,有些难于启口,但最后他还是说道:“牧场虽不值多少,但美人无价!”
姑娘听了这话,娇容倏即现出一片红霞,羞恼地瞥了韦涓一眼,韦涓接着把昨晚的事,详细地说给她听。之后,他带着姑娘同至车三屋里,当两人出现在那个匪徒面前时,化名车三的韩小保立知形势不妙,他本能地挺身欲起,可是四肢无力,两眼也昏眩黑,颓然倒在炕上闭眼不语。
这情形落在华姑娘眼里,已证实韦涓之言不虚,一声冷笑乍起,娇媚的脸上,倏即笼罩上一片严霜,冷叱道:“车三,你准备好问好讲呢?还是要我动手?”
这家伙不动也不睬,赖在炕上装死。
韦涓道:“韩个保,好朋友做事要有骨气昨晚上你同姓崔的况的什么话,当着场主面前,老实的说出来,如敢死赖,我姓王的有的是治人手段,管教韩朋友死不了活受罪。”
韩小保仍然不出声,华姑娘对韦涓一皱眉头,恨声道:“看来不动手人家还不乐意呢!大伟,可以露露你的‘分筋错骨手’了,看看他的心硬,还是你的手法硬?”
韦涓闻言,便想起了昨晚的一幕,他对姑娘一笑,身子往炕前略靠,手才伸,这韩小保蓦地抬起右手,“卡崩”声中。一支袖箭骤往韦涓咽喉上射去,双方离得又这样的近,华姑娘闻声惊呼,韦涓已两指一夹,便把袖箭接住,跟着又狂笑道:“朋友,用这个,未免太小家子气,还你!”
“还你”之声方出,韦涓一翻腕,接住的袖箭立向这匪徒右眼打去。他侧头急闪,“噗”声响处,袖箭贯耳钉在木枕上。这时,连动都不能动,只有怒视着韦涓,有气无力地骂道:“狗娘养的,你用卑劣手段摆布道上朋友,姓韩的宁死也不输这口气,畜生,你有种杀了我。”
韦涓毫不生气,反而对他笑笑道:“你倒承认姓韩了,以下的爽快招出来吧!”
匪徒骂了韦涓,被骂的不生气,一旁的华姑娘却娇叱道:“还跟这东西说什么,教你尝尝厉害,准保老实了!”
韦涓这才二次伸出手去,抓住匪徒右腕,连着抖了两抖,只听到“喀喀”连响,肩、肘、腕三处骨骱,全在他抖手之下脱开,这一手虽非分筋错骨的手法,但是异常干净俐落,匪子泻虚了的身子,骤然间脱了三处骱,痛得他凄厉地嚎叫起来,两鬓与额上,一颗颗的冷汗直冒。
可是他咬紧牙关,就是不吭气。韦涓还在等着,而姑娘可有点不耐烦了,娇躯儿一窜过来,骈指连点“气愈”、“气晦”两穴,匪徒原本气弱,再经闭此两穴,呼吸之间,全都感到不易,这办法虽不痛苦,却有死的威胁作用。
其实,凡在江沏上闯的人都有宁死不输嘴的硬劲,姑娘这一手并没见效,而韦涓也在意料之中、他安详地伸出一只手来,大拇指按住“肩井”,食指钩在臂腋下,微用力往外一拉,姓韩的匪徒便似杀猪般惨叫起来。
匪徒经此一整,神色间似见怯态,韦涓趁机冷笑道:“姓韩的,冤有头,债有主,无影伯乐袁方和打你来卧底,你只是奉命差遣,没有你多大的干系,只要你实说,我们自会找姓袁的去,你犯得上替人受这个活罪吗?何况,咱已把底摸清了。”
匪徒在听到韦涓说出“无影伯乐袁方和”的名字,一震之后,立刻嗒然若失,再加上牛边身子彻骨的酸痛,无奈喘息着道:“你既然知道我姓韩的,是无影伯乐袁方和打来的,何必再逼着我现丑呢?……姓王的,你先解了我这条筋,让我喘口气再告诉你们。”
韦涓很爽快,立刻动手把这条大筋接回原处,顺手拍上三处骨骱,匪徒咬牙硬挺,半晌酸痛稍减,才实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在一个月前,有人来这一带踩盘,现了这片新创的牧场,更看到了牧场中姑嫂两位,因此……”
这匪徒说到这里,目光中露出愧色,对姑娘与韦涓瞥了一眼,脸上也带着一点害怕的表情,重重地“唉”了声道:“咱可是奉命差遣,事情是姓崔的身上所起,袁方和被他说动了心,准备把嫂子与姑娘劫持回去”
华姑娘面上红霞陡飞,柳眉疾挑,挥玉掌往这匪徒颊上刮去。韦涓连忙横身一拦,劝道:“这位韩朋友很光棍,事情又与他无涉,人家既然把底揭开,咱们就该把他当好朋友看待。”
韦涓说着,暗向姑娘递了个眼色,又扭身对匪徒道:“我再跟朋友打听一件事,贵当家准备用什么手段对付牧场,是不是由朋友作内应?”
匪徒面上现出为难之色,望着韦涓半晌,迟疑地道:“照说,把头既把姓韩的当好朋友看待,问到我头上,就该实话实说,但话说回头,在江湖上闯,就是凭义气,我已然泄底求生,难道王朋友非逼我陷于不义不成?”
韦涓咬咬牙,知道再逼也是枉然,他眉头一皱,毅然道:“既然韩朋友这样说了,姓王的若再逼你,就显得不够光棍,现在你静静的休息几天,几时能下地,你就自己离开牧场。”
匪徒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落在人家手里,能这样轻易的释放,微怔之下,不禁大为感动。韦涓在说完之后,已伴着华姑娘退出屋去,方待把门带上,突然听到姓韩的匪徒语声颤抖地叫住他,韦涓扭头对华姑娘作个得意的微笑,姑娘这时挨着他很近,她仰着头对韦涓努努嘴巴。
于是,华姑娘停在屋外,由韦涓一个人回到屋中,面上现出友善的神色,对这姓韩的道:“你放心吧,姓王的说过就算,能走时自管走好了。”
姓韩的匪徒现出一片感激之色道:“把头,你真是江湖上的好男子,我现有一个办法,或可把这场事压下去,把头能知道咱们的底,这一定是快马赵大告诉你的。”
韦涓含笑颔,姓韩的继续说下去道:“你就把我捆起来,打一个人送回咱们垛子窑。”
韦涓明白他的用意,不禁皱眉道:“那样办不是教朋友太难堪了吗?况且……”
韩小保连忙拦着韦涓道:“那没什么要紧,只要照着我的话办,无影伯乐袁方和即使不死心,他也不能再暗地里捣鬼,那时,凭把头手底这份功夫,不难把他制服得甘心而退,何况,我回去后也可相机劝劝他息了这个心。”
韦涓沉思了一会,断然地答道:“好,我决定遵从朋友的话办,委曲之处,容后补谢,但你身虚乏力,要办也得捱到明天,你安心休息着吧!”
韦涓说完,很高兴的退出屋去,顺手把门给带上,华姑娘带着神秘的笑容迎着他,韦涓方觉诧异,隔屋木门缓缓一开,房内闪出一人,赫然是姑娘的寡嫂。她出屋后也没出声,冰冷呆板的脸上,意外地对韦涓展出一丝赞佩的笑容,返身往她们小院子内退回去时,又向韦涓招了招手。
这使韦涓有点受宠若惊,呆呆的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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