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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奕琮和华天仇,分头抓药四处奔走,华佳蕙亲侍母侧照顾汤水药物。
天将晌午,华天仇买了几味草药回来,快到住处时,忽然迎面来了两个胖大和尚,一胖和尚身着黄布僧衣,左手握持通天犀角,右手食指作梆,“乌乌乌”敲着犀角如敲木鱼,作歌唱道:“灵犀一点天心通,生死须臾握掌中,千金难买有缘送,错过花台无处逢。”
华天仇心中一动,另一穿红僧衣的和尚指敲羚角相和唱道:“羚羊挂角迹不存,踏破铁鞋无处寻,佛光普照生万物,妙手回春济世人。”
所到二僧作歌唱和,华天仇心中暗自思忖,心道:“这两个和尚,定然有点来头,听他歌中之意,分明有大本领治病。”
常言:急病乱投医,华天仇因母亲身染重病,又见二僧持有犀、羚二物,遂上前施礼问汛道:“二位高僧请了,在下华天仇只因母亲患有疾疳,但不知二位高僧能否治病?”
红衣和尚听了哈哈一笑,道:“不是和尚夸口,任你什么疑难绝症,只要经咱诊看,无不药到病除。”
华天仇听他有此手段,遂引路带二僧奔回住处。
这时少侠班奕琮尚未回来,华母人又刚刚睡着,天仇方待叫妹妹佳蕙唤醒母亲,二僧摇手止住姑娘,悄声道:“别惊扰她吧,拿杯酒来,和尚替她调点灵药。”天仇持杯出外沽酒,穿红衣的胖和尚冲着黄衣僧诡然一笑,道:“师兄,这两位女菩萨,比当年老杂毛接的那两位如何?”
佳蕙姑娘早就觉得眼前两个和尚目光不正,此时听他这般一说,心中不禁起疑。
这时,黄衣和尚大师兄,忽然沉声道:“师弟,且莫胡乱比来,人家为的是剑,咱们为的是缘,怎么能相提并论。”
红衣和尚冷笑了一下,道:“哼!无情是剑,有情是缘,你当老杂毛把当年那伤心的事儿全忘了吗?……”
黄衣和尚忽然阻止师弟说下去,道:“管他呢!咱们僧道不同门,还是替这女施主治病为要。”
话没说完,华天仇已端了杯热酒从外边进来,二僧取出戒刀,分将自己手中犀、羚角儿刮下些粉末,投置酒杯之中,道:“待会等你母亲醒来时,把酒服下就好了。”
这时,班奕琮已从外边回来,看见二僧不由一愕,华天仇忙给三人引见,芬嫂忽然醒来,听说二僧施赠犀羚神药,感激中向二僧多望了一眼,心道:“这二僧脸带贪鄙,怎么恁地好心为善?”
二僧这时口称有事告退,班奕琮和华天仇自然尽礼相送。
二僧去后,班奕琮和华天仇急忙回来,听得芬嫂说道:
“既然蕙儿亲眼见二僧刮取犀羚骨角,咱们疑心多了,反而辜负人家的好意!”
华天仇一听,知道母亲和妹妹疑心二僧,忙道:“并非孩儿粗心大意,胡乱请人替娘诊病用药,这里附近生药铺,实在缺少真药材,尤其是珍贵一点的,压根儿全不可信,二僧持有犀羚骨角,又自称能治病,孩儿急望娘病好,所以才请了进来。”
佳蕙姑娘方待说些什么,班奕琮一旁道:“二僧虽是形迹可疑,咱们有三个人在这里,只要小心谨慎一些,谅也没有什么,来,让我先尝尝他用的药酒看。”说着就要端杯品药。
佳蕙急忙抢过酒杯道:“咱娘生了病,我作女儿虽然不孝,也不能让琮哥代尝汤药啊!”俯口就杯呷了一口,道:“还不难喝,跟普通的酒味道一样。”举杯凑向母亲唇边缓缓替她送服下去。
芬嫂服了过后,觉得气力平和,身心舒泰,转向天仇微笑说道:“难得仇儿孝心感动上天,这两位和尚的药酒还真有点……”
下边话未说完,忽听外边马嘶蹄响,店外狂呼喊叫,人声杂乱如沸。班奕琮一怔,说道:“此处荒僻,哪里来的许多的人马?”说着便往外走。
华天仇对佳蕙道:“妹妹,留意照顾娘,我与琮哥外面瞧瞧去。”反手撤下肩后佩剑,快步随班奕琮而出。
二人到了外边不看犹可,一看之下,几乎把肺都气炸了!
原来,是一群金兵,拿刀持枪,正在街上打家劫舍,抢物杀人,里边尚有十数凶僧,一个个凶神恶煞似地,正自拖着一位少妇,逼她上马同去。
班奕琮和华天仇二人正当年轻,眼见如此强横不法之事,心中顿时火上冒气,喊了声:“好混帐的和尚,竟与金狗为伍,青天白日下抢劫良家妇女,莫非吃了熊心豹胆不成?”
二人话撤剑在手,扑前挥剑如虹,拖曳那少妇的二僧顿时惨呼而倒。
这一着先声夺人,金兵凶僧俱感意外惊愕,定神见是两个后生少年,个个愤怒莫名,三四个金兵一声喊,刀枪并举,齐向华天仇和班奕琮攻来。
少侠班奕琮一声长啸,剑虹幻起,四个金兵顿时血溅落马,另外几个上来偷袭,亦被华天仇用剑结果了性命。
众僧之中有一鼠耳乌嘴和尚,一见班、华二人身手厉害,振臂呼道:“并肩子,用暗青子喂,别让这两个小子逃走。”
班奕琮心中一凛,忙对华天仇道:“快将那少妇开,待我收拾这批坏蛋。”
华天仇方待上前,凶僧暗器已如狂风骤雨般射了过来。班奕琮一急,施展“形影百变”身法,迅将十数金兵抓起向华天仇和那少妇飞捣过去。
但听连声惨呼,十数金兵被凶僧暗器射中,“扑通”连响,纷纷坠地。华天仇纵步上前,挟起少妇跃进附近一家门内。
这时,班奕琮扯下一件凶僧袈裟扑打暗器,剑气如虹,转眼已将金兵击杀殆尽。那号施令的鼠耳乌嘴凶僧,一见不是路头,悄没声抹头就跑!
少侠已将众僧歼净,忽见那恶僧潜逃,长啸声中如飞而至,伸手抓住恶僧一腿倒提悬空,右手剑尖已横在恶僧颈间,喝问道:“鼠辈,要性命,可得好好讲实话。”
恶僧被人倒提一腿,本想用手夺剑拿另一脚踢人,但苦于足踝“太冲穴”被少侠紧扣,浑身酸麻,使不出半点力道:只得连呼:“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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