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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韧指第二幅图：&1dquo;看见没有，那些场景的摆设，从右下到左上，还没完成，刚刚到炎九霄这里。”

  &1dquo;可是炎九霄，明明好几天前，就被绑在海底了，说明了什么？”

  一万三迟疑着：&1dquo;说明它活儿干的慢？”

  活儿干的慢？木代想笑，可一瞥眼看到炎红砂红着眼的样子，心里一沉，那丝笑影儿又回去了。

  再怎么说，也是红砂的叔叔呢。

  罗韧说：&1dquo;说明它根本没什么逻辑性，说到底，只不过是低等动物，没我们想的那样会思考。”

  &1dquo;如果从一万三的父亲出事开始推算，这只老蚌，在这海底，至少也有十多年了，十多年了，铁杵都磨成针，不管它想拼什么画，不要说两副场景，十幅都拼出来了，为什么现在，第二幅才刚刚完成一半？”

  曹严华想了半天，忽然恍然：&1dquo;是不是因为，画的核心是人，有了人，它才会开工？”

  木代也懂了。

  这就像是画手作画，如果某一部分需要特殊的材料但是暂时缺失，画手会暂时避开那部分，先把图幅完成，等到材料齐全之后，再去那一部分补上。

  但老蚌不是，它近乎死板，机械地按照顺序堆叠画面，到了某一部分时，自然停下。

  因为没有角色去补缺啊，顺理成章合情合理的停工。

  炎红砂迟疑着开口：&1dquo;所以，它把我叔叔绑在海底，只是&he11ip;&he11ip;先存着？存着备用？”

  一万三说：&1dquo;理论上讲的通，人死了有时候会浮出水面，所以老蚌把他缠在水底，以防万一。你看这里&he11ip;&he11ip;”

  他指炎九霄的脚踝，那里有个倒扣的牛头，旁边堆着压叠的石头。

  &1dquo;这类似于固定，牛头的尖角卡着脚踝插入海泥，像是图钉把什么钉住，而且，人不是躺在海底，是半陷进去的。这样便于隐蔽，一旦有大规模的采珠，很多人下海，可以马上移过海沙覆盖。”

  一万三说着说着忽然伤感：&1dquo;这可以解释，为什么我爸，我妈，还有老族长的尸体都捞上来了，因为当时距离事不久，很多人下海去救——老蚌可能来不及隐藏，也不想隐藏，毕竟如果来救的人在海底翻来翻去，很容易暴露它的秘密。”

  可是后来，事情就方便的多了，五珠村的人整体迁移，再下海的，往往都落单。

  炎九霄之前，至少已经死了四个人了，四个人，有的是骷髅骨架，有的是被海水浸泡成碎缕的破衣烂衫包着骨头，年代都不可考，说不准是在一万三父亲出事之前，还是在村人弃村之后。

  一万三盯着那几具尸体看：&1dquo;或许，其中有一个人，也去过函谷关，带走一片凶简，又在这里落海。”

  或许吧，不过现在，谁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毕竟，骨头不会讲话。

  看来，这第二根凶简的命案，跟水有关。

  第二根凶简比之第一根，很多相似，但是也有不同。第一根是只是场景的一再重复，而第二根，似乎努力排列拼接出一个事件。

  木代想不通：&1dquo;但是为什么，不管是第一根凶简还是第二根，都那么热衷于，把当年的场景重现呢？”

  罗韧说：&1dquo;你不觉得，这像是对早年凶案的一种&he11ip;&he11ip;献祭吗？”

  近乎偏执的重现，在人世，在海底，还有其它几根呢，在哪啊？如果七根聚在一起呢？

  木代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炎红砂问：&1dquo;那个凤凰什么扣，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管管呢？”

  昨儿才被曹严华灌输过七根凶简的讯息，对里头那些诘屈聱牙的名字，炎红砂还是记得不大清楚。

  罗韧说：&1dquo;大概没那个本事吧，它要是能管，早把七根凶简封印起来了。”

  木代不服气：&1dquo;可是，上一件事里，它至少刖足了啊，砍了那些凶犯的脚啊。”

  罗韧提醒她：&1dquo;那是在凶简离体之后，凶简在身的时候，你见过凤凰鸾扣起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