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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言嚷嚷着被敷衍,在谢秉川又要来烦他的时候,一巴掌拍上他的脸将他推开,重新问了一遍。
谢秉川摇头:“不知道,但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
石头不懂爱,但他靠在炉火边,石头再冰冷,也足够被捂热了。
到最后,他却成为唯一一个还温热的。
“分明就是在骗人,”余温言透过半透明的谢秉川,看见不远处院子里的木桌木凳,他想不通,“你怎么会消失呢,爸被村民发现后,丢失那么多信仰也就只有指尖透明……”
余温言视线垂落在那块雕刻秉承名字的木板上,骤然想起什么,抓着谢秉川的衣领问:“寺庙都坍塌了,是不是?”
谢秉川点了点头,没能说话。
“你等我,你等我。”余温言从雪地上爬起身,小跑走近客厅,拿着胶水纸笔刻刀就跑回来,四处捡树枝,嘴里不停念叨着:“我有办法了。”
他在温乔旁,在秉承的小土堆旁,用树枝一点一点搭建起了一个寺庙,一个像家的寺庙,拿着刻刀雕刻的时候,一不留神划破指腹,浅浅的荔枝味漫天散开。
谢秉川蹙起眉,想伸手去拉拽余温言的手,却只伸到一半就垂落了下去,身体已经近乎完全透明。
“…寺庙,”余温言将小寺庙放到谢秉川跟前,“有了寺庙,你就不会消失了。”
余温言双手合十祈祷,紧紧闭着双眼,久久不愿睁眼。
雪铺满他的头发,落在他的眼角,融化成水珠,顺着脸颊滚落。
好久好久以后,久到余温言的心都逐渐沉了,紧紧合十的双手突然被握住,余温言轻缓睁眼,看见谢秉川正拉过他的手,含住正流血的指腹破口。
他不能再透过谢秉川瞧见后面的木桌木凳和满地雪白,他来来回回确认了好几回,一会儿看看谢秉川的脸,一会儿看看谢秉川的身体,眼前逐渐模糊,越来越看不清。
眼前的世界好像一个万花筒,由一块块玻璃拼凑起来。
余温言哽咽地咽了咽唾沫,任由谢秉川将他拥进怀里,不言不语。
“…你说句话。”
“我爱你。”
余温言喘了一口气,兜不住滚烫的眼泪,在谢秉川肩上下起了局部阵雨。
“再说一遍…”
“我爱你,温言,我爱你。”谢秉川不停地重复三个字,贪婪地想要在此刻将所有爱意都倾泻而出。
独栋另一边的门被用力打开,余夏带着医生从门外踩着步伐走进来,指着院子说:“温叔叔在那。”
可等他走到院子门边,却看见余温言深埋在谢秉川怀里,肩脊不住抖动。
“浇水了没啊。”余温言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间门,鼻头还红彤彤的,腺体残留咬痕,身上没有一处好落眼的地方。
余夏就坐在沙发上,闻声朝余温言看了一眼,脸上的嫌恶都快溢出来了,“还能不能好好穿衣服了。”
“隔着房间门我就闻到你的信息素味了,谁家哥哥会在弟弟发情期间跑过来啊。”余温言嫌弃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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