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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有女可汗啊。”娜仁托雅道。

  “没有。”王融道：“是你们误会了。”

  ……

  之后，王融也聊起他的母亲。

  “她住在南边的库伦城，为了让她在图拉河上建城，我父亲答应每年会有两个月到草原上来，或者接她回京，她一直都是那样厉害的人，每天最在意的就是保养她的容颜。比起我，她更偏爱我兄长……”

  “为什么这么说呢？”

  “也许我兄长才是那个让她得到一切的儿子。”王融缓缓道：“又或者……她也很疼爱我吧，但就是我不满足……我太希望她当时是选择带我去漠南了，能离他们更近……”

  娜仁托雅低下头，害怕有一天王融会离开。

  她总是能听出他言语中，对南边的无比眷恋。

  但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王融始终没有离开。

  ……

  历十五年，娜仁托雅如愿嫁给了王融。

  虽然她并不漂亮，出身卑微。而且这时候，她已经知道王融原来就是漠北总管，他母亲就是她曾说过的女可汗……

  但他还是娶了她。

  当时他说：“谢谢你也成为我留在这里的理由……”

  娜仁托雅知道自己只是那理由之一。

  但她非常满足。

  ……

  历二十一年，战争打破了贝加尔湖上的安宁。

  历二十三年，王融击败了北方的敌人，他很高兴地对娜仁托雅诉说他兄长在东线的胜利，他显然更欣喜于能与兄弟们并肩作战。娜仁托雅并不了解这些，她想给王融再生几个儿女……

  历二十五年，王融在贝加尔湖北端建了城，名叫“弯月城”，因为他说这是贝加尔湖的形状。

  ……

  历四十二年。

  王融似乎在一夜之间苍老了下去。

  他不再像曾经那个英俊少年，也不再像那个威名赫赫的漠北英雄。

  他亲自下令处死了许多追随他的旧部，因为这些人企图兵谏，让他割据漠北称汗，再建一个的帝国，以后把皇位传给他的儿子……

  当时，他只问了他们一句。

  “你们知道我这辈子活着为是了什么吗？”

  ……

  历四十九年。

  下一任漠北总管的人选得到了中枢的认可。

  满头白的王融握着娜仁托雅的手，喃喃道：“我带你和孩子们去中原看一看好不好？守了一辈子的湖，如今终于不用我再守了，我们去南边看看吧……但只怕不习惯那里，要是不习惯我们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