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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萧亦城家里人都没有早睡的习惯，方莞和萧亦晴都通宵到第二天早晨，所以萧亦城晚上没在世纪嘉园住，送秦筝回来后，又前往南林公馆。

  萧亦城一进门就看到方莞和萧亦晴母女俩正收拾家里的东西。

  “送回去秦筝了？”方莞抬头温声问道。

  萧亦城：“嗯。”

  一旁，萧亦晴手里拿着一件裙子走过来问道：“哥哥，这条裙子不是我和妈妈的。”

  她审视地看了萧亦城一眼，“是不是你带哪个女生回来过？”

  裙子是叠起来的，从萧亦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外面是白色的。

  见他半天没说话，萧亦晴“哼”了一声，杏眼瞪圆，“渣男！”

  “前段时间不知道是谁公开说要追秦筝姐姐？哥哥，你能不能守点男德？”

  她说了一连串，坐在沙上喝了一口水，随手把那件裙子丢在一边。

  裙子里掉出一个银色的铭牌，滚落在地上，出清脆的声音。

  似是想起什么，萧亦城俯身捡起铭牌，手上的动作顿住。萧亦晴也凑过来看。

  银白的铭牌上刻着几个鲜红的小字：高一（11）班秦筝。

  两指摩挲着“秦筝”这两个字，萧亦城展开沙上的那件雪纺裙，想起以前。

  第一次见到秦筝，是在艺术楼的舞蹈教室。当时正在准备竞赛，又逢学校开运动会，教学楼、操场都很吵，他就去艺术楼清静。

  旋转楼梯地下摆着一架三角钢琴，墙面上挂着各种学生的优秀作品。除了上音乐课和美术课，这栋楼一般无人问津，安静得能听到纸张落地的声音。

  萧亦城经常来这个地方清静，然而那天却和以往不同，楼里一点也不安静，隐约能听到悠扬的古典乐声以及一阵极其不和谐的“砰砰”声。

  他被这声音吵得有点烦，顺着声音的方向来到一间半掩门的舞蹈教室。

  透过门上的玻璃，萧亦城见到了秦筝。

  教室里有一面大镜子，身穿舞蹈服的女孩站在镜子前，身姿窈窕，细腰不盈一握，双臂纤细柔软，修长直的双腿随着拍子移动。

  起舞旋转、凌空翻跃，每一个动作都做得行云流水，一看就功底深厚，练过不下百遍。

  突然，在两个动作的衔接处，女孩一个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

  “砰”的一声巨响，萧亦城的手下意识地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