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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怎么了？”宋淮南察觉到不对，低头看去。

对方低垂着眼，睫毛在灯光下拓落一小片阴影，遮了眼底的光。

哪怕是落地窗外的阳光，也照不进半分。

“淮南，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啊？”

江渝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声音低低的：“梦里没有你，只有一望无际的…尸体和断臂残肢。”

宋淮南愣了，不是为这凶残的描述，而是因为怀里的人在颤抖，随着这动作，他好像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浓浓的无助和悲伤。

他有些心慌，伸手将人抱的更紧了：“江渝，我在这。”

那颤栗渐渐消失了。

江渝把遮住眼睛的手抬起，仰头，去勾对方的脖子，拉到自己眼前。

“…对，你还在我身边。”

宋淮南吻上那双眼睛，温柔地安抚道：“嗯嗯，梦都是相反的，你不要害怕，我就在这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灼热的指腹轻轻蹭过，耳侧浮过沐浴的清香，不可避免的，江渝逐渐沉溺在对方的温柔中，而在温柔之外，他开始觉得，宋淮南不恢复记忆也挺好的。

人好像总是这么矛盾。

希望对方恢复记忆却又不希望对方恢复记忆。

如果可以，他只希望对方想起来的，都是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而不是…

那些坏的，糟糕的。

江渝回应着对方的吻，走神的想，如果以后对方注定会恢复全部记忆，那他只能在此之前多说些话，好让对方不要那么痛苦和难受。

“淮南…”

宋淮南停下安抚，专注地看着对方。

“如果有一天世界要毁灭了，而你是被人类寄予厚望的救世主，在恋人和救世界之间，你必须做出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宋淮南想了下：“你这问的好像是哲学里的电车难题。”

他顿了会，回道：“如果我没有感情，或许我就会是一个称职的救世主。但实际上，我是一个人，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我会有自己的私心，也会有自己想守护的人。”

“在世界和恋人之间，如果必须做出选择…”

听到这，江渝一时间呼吸不上来。

宋淮南仿佛没有看出对方的不对劲，嘴角上扬了下，给出答案：“那，我就会先把恋人放到安全的地方，再去安心拯救世界。”

江渝听到这个答案，瞬间松了口气。

他没有深究对方二选一的问题为什么要折中，也没有再给这道难题加上一些限制条件，他只想抱一下对方，然后亲亲对方的嘴角，表扬对方答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