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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周身微微颤抖着,湿淋淋的丝墨一般晕开,贴服在精致的脸颊上,扑簌的眼尾潮红一片,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四周静谧,灵泉水咕噜噜流动着,飘溢满淡雅的青竹香气。
识海中沉寂的神识冷不丁出声:“你的识海又在震荡。”
青年松开咬得齿痕斑斑的殷红唇瓣,装作没有听到,冷静地从水下收回细致洁白的手腕,缓步从灵泉中走出。
泉水浸透纤薄的亵衣,服帖地粘黏在瓷白莹润到晃眼的皮肤上,微敞开的领口衣襟之下,修长白皙的躯体若隐若现。
随着走动,晶莹的水珠从湿漉的面颊坠下,滑过肌肉纹理分明的胸膛,顺着笔直纤长的双腿淌落回泉中。
活像是从书中走出,专吸食人心肝的精怪。
“……”
容瑟低垂下湿润的眼睫,微微张唇,轻缓地吐出口气,紧绷一路的神经放松下来。
身上属于望宁的气息清洗了个干净,他心头压抑的不适逐渐消散开去。
不论前世今生,容瑟从未想过与望宁有什么亲密接触,在佛堂里生的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容瑟掐出个清尘决,身上的水汽顷刻变干,黑锻般的乌披散一身。
想起簪落在季衍衡的马车里,他从空间里取出根带,随意挽上满头青丝。
—
从后山出来,容瑟直奔季云宗的藏书阁。
守值人熟练地在他的身份令牌上注入灵力,告知千篇一律的注意事项,对他放行。
容瑟微一颔,朝他致谢,上楼去翻找幽冥的资料,整层楼找遍,却一无所获。
容瑟不死心,又找了一遍,结果如出一辙。
幽冥两次都是由季云宗封印镇压,对三界而言,都是不可磨灭的救世功绩,不应该毫无记载。
难不成相关录册是放在别处?
容瑟敛目沉思片刻,走向在摆放书册的守值人,低声问询:“请问,记载着幽冥的书卷放在何处?”
清雅竹香飘散鼻端,守值人抬头看向他,浑浊的目光在他面上停顿几息,心头重重一跳,连忙低下头:“…不在藏书阁。”
容瑟唇瓣开合之间,竹香愈清晰:“是有人借走了么?”
守值人心里又是一跳,语微快:“对、对…目前在宗主的殿里。”
容瑟袖中的指尖微动,眼底划过一抹诧异:“什么时候借的?”
守值人恍惚地盯着他的脸,心不在焉地嘀咕:“十几年前的事…约摸十四年前。”
修真界关于幽冥的记载不多,颜离山借走的是季云宗里流传下来的孤本,一直没有归还。
对方是宗主,位高权重,守值人不好去催还,这一拖延便是十几年。
颜离山借走幽冥的孤本做什么?
季衍衡的话在脑海中回放,容瑟眉尖微蹙,难不成十四年前幽冥冲破封印镇压,还有什么隐情?
向守值人道过谢,反身要离去,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又返回去查找记载天阴女的卷册。
守值人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鼻翼不自禁收缩,深深吸闻空气中残留的竹香。
—
容瑟鲜少涉猎与修炼无关的书籍,找起来颇费了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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