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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虽然布鲁斯为了他的工作而从来没有对韦恩家的声誉有过半点关心，但是某种意义上，托马斯和玛莎却真的养育出了一个有任何人敢于羞辱他所看重的东西，他都要让那个人先从自己尸体上跨过去的骄傲的贵族。

他对他的城市如此，对他的事业如此，对他所信奉的正义如此。对他的爱情也一样如此。

他当然不会为克拉克的那番话出现任何的痛哭流涕或者与之相配的反应啦。事实上，他只会嗤笑，只会嘲弄，他只会将那些话全都摔回去，冷笑着对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觉得自己有资格来对他表示怜悯。

他不会接受的，他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而当他用那样冷酷的蓝眼睛望着他，将所有的破碎都藏了起来，再也不是空洞，而是赤裸裸的冷酷和蔑视的蓝眼睛直视着他。

克拉克意识到他的某个部分实际上在想。

如果他能因为他对克拉克此时的蔑视而感到不再爱他了的话，那么想来，整件事也未尝不是再好不过的。

他真卑鄙，克拉克在想。虽然当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没有一个念头是在那么想着，但是当他意识到或许他可以达成这样的一个结果时，他又觉得窃喜，又觉得自己真是卑鄙。

而布鲁斯就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他。

“你觉得用舍生忘死地救人来表达超人大公无私、舍己为人、从不为自己考虑的那一面还不够，现在还要用通过牺牲自己的友情的方式来更加强化这一点，好做你心中的救世主耶稣基督，是不是？”

这就有点太荒谬了。

“我没有。”克拉克说。“虽然我是觉得你怎样厌恶我都可以，但是至少这一点我是绝对没有。”他不会为了那种东西而出卖他对布鲁斯的爱情，甚至他都不愿意为了那种东西而出卖自己的生命。

名誉、对自己形象的迷恋，对那些东西的在乎分明是在这里最不重要的。

“你就是有。”布鲁斯冷漠地说，“因为倘若你没有的话，你就不会在这件事上进行反驳，你只会坐在那里，任我误会。”

他说的确实是一个事实，但是克拉克的脑子已经开始乱了。他感觉到自己说完那样的话后，他所有几乎快要杀掉他他才能说掉的话后，他的脑子已经开始乱了。

他就只是、只是希望布鲁斯能够快乐一点。

“把我想像成一个那样的人是否会让你不再受伤。”

“因为你如今这么说，谢谢你，”布鲁斯刻薄地说，“那不可能了。”

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又做错了什么事，该死，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做错了什么事。他感到，该死。

他明明不是想跟布鲁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