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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心有粗粝的茧子,磨着她的掌心,她像是故意逗他上瘾了,死皮赖脸抓着他的手不撒开,没一点女孩子的矜持。
她低头看他的手掌,虎口处有一道月牙状的疤痕,看上去颇有些年代了,烙印在小麦色的皮肤上。
近距离看,两个人的肤色呈鲜明对比,她以前喜欢可不喜欢这样的款,可自从遇到他后,她的审美瞬间变了,立场全向他靠拢。
程竟很久没说话,喉结吞咽了几下,才低声说:"你一个女孩子,不该这样。"
"女孩子不该哪样?"她故意反问,语气轻佻的不行。
他抽回手,淡淡道:"有些话不该我来说,你应该清楚。"
薛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悠地笑了声:"程竟,你真好玩。"
可不是玩吗,跟小孩子似的。
程竟看她的眼神真像看一个要不到糖吃就脾气的孩子,他有些无奈,叹气说:"你回去吧。"
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薛菱哼了声:"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想见到我?"
程竟无声看她,眼神幽黑,似乎不明不白她为什么就盯着他不放。
薛菱双手背在腰后,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绞着手指头,说:"你说话呀,又不是哑巴,为什么不说话?"
程竟沉默了会,"薛菱,你还小。"接下去的话似乎难以启齿,又仿佛不该他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就是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万一他会错意,那不就是一场误会。
薛菱却咧嘴笑:"原来你知道我叫什么。"
程竟:"……"
"原来你早知道。"薛菱眨着无辜的眼睛,笑起来脸颊边有个小小梨涡,故意压低声音,像是诱导他,说:"不过你刚说错了,我脚受伤那天,你没有感觉到吗?"
程竟肃然收回视线,情难自禁想起那次背她,愈感觉天气闷热,他梗着脖子没再说话。
这本是不该的,他们不该跨越这条边界线。
程河则在边上自己玩,他这会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无暇顾及旁人。
缓过来的程竟走过去,说:"该睡觉了。"
程河拒绝:"我不睡,我不困。"
"你刚吃完药,等会就困了,听话。"
薛菱也没走,看着他们两个在说话。
程河扭头看到薛菱,皱了下眉,又看程竟,结巴道:"我不睡,我想和她玩。"
程竟:"如果你现在不睡觉,明天又要去打针,你不怕打针吗?"
说起打针,程河就慌了,他连忙摇头:"我不要打针,不要。"
程竟弯腰捡起地上的木头玩具,拍了拍灰尘,哄程河进屋睡觉。
进了房间,程河躺下后,忽然小声嘀嘀咕咕一句:"哥,你别赶她走,只有她和我玩。"
程竟拍他头,"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程河真听不懂,自言自语:"她叫我我小傻子,我不傻,我不傻的。"
程竟脱口而出道:"她不是故意的,跟你开玩笑。"
话音刚落,他自己也有些吃惊,为什么会觉得她不是故意的?他心里反问,可没有答案。
薛菱没有走,程竟又没有拿扫帚赶她走,她还是有机会的。
她觉得自己真的无药可救了。
月光惨淡挂在夜幕上,薛菱舍不得走,身体和意识都不受她控制,她想朝他靠近,想要抱他,想吻他的眼睛,那样热切而猛烈的冲动,但凡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他被冷水浇灌身体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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