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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孩子们的健康成长,我扯开话题,主张我们义结金兰,即使不能卖到一处,如果将来有缘,我们再见面时亦能把酒言欢。古人对于结拜这档子事果然极其热衷,出乎我的意料,连那个碧莹也加入了我们,于是我们偷偷地下了牛车,在月光下的野地里,一字排开,对月结义。
“我于飞燕,十三岁。”
“我宋明磊,十二岁。”
“我姚碧莹,十岁。”
“我花木槿,八岁。”
“我花锦绣,八岁。”
“按长幼之序,对月盟誓,义结金兰,从此荣辱与共,富贵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忽然想起大黄那刚出生的五只小狗仔,为了生存而拼命地挤成一团取暖。
我们这些孩子都对自己飘零的命运忐忑不安,尽管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背景,然而共同的际遇使我们多少有些惺惺相惜。
野地小五义成立之后,一种莫名的喜悦充盈着内心,掉队的孤雁仿佛又找到了雁群而不再孤单。深冬的午夜如此寒冷,我们的心灵却是如此温暖,于是我们都单纯地微笑起来,锦绣依然抱着我的胳臂,却笑得格外开心。
然而谁也不知道,甚至就连后来以神机妙算而闻名天下的宋明磊,在当时的月光下也没有推算出我们五个人日后会成为那个时代翻天覆地的人物。
于是一路上我们开始以兄弟姐妹相称,陈大娘自然免不了
又瞪眼看了我们一阵。
一日,在薄薄的晨曦中,我们来到一片平原。牛车停在河边。我正冻得直打哆嗦地掬着水洗脸,一抬头就见陈大娘一声不响地细细端详着我,把我给唬了一大跳,差点摔到河里。
她蹲下来平视着我说:“老娘一辈子走南闯北,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丫头,你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呵呵干笑,“陈大娘,您见多识广,我算哪门子的不一般。”
她眼波一转,对我飞了一个媚眼,当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我一个八岁的小屁孩飞媚眼,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她对谁都这样,只听她说道:“只可惜,你跟着你家天仙样儿的妹子,这辈子是没好果子吃的。”
她什么意思!她不会真要把我和锦绣卖给妓院吧!我急了,“您不会是要把我和锦绣卖到什么下三烂的地方吧?”
她哈哈一笑,那颗大痦子也随之颤抖,“放心吧!我陈玉娇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从不把女娃子往妓院里面推。再说了,你们五个正好是西北原将军要的人,我怎么敢把你们随随便便给卖了?”
西北原将军?我很纳闷,正想再问,她已扭着腰肢找她那赶车的相好去了。
又过了月余,沿途的柳树开始冒绿芽,冰冻的河面也渐渐破冰融化,牛车进入了一座气象万千的城市。我们向窗外瞧去,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别处不同,这一日我们终于到了西
安古城,豪强大族原氏的祖荫封地。
出了西市,沿着盘山道,上得一座翠绿的山峰,开阔处,蹲着两只威武的大石狮子。视线所及,皆是金色的琉璃瓦,屋宇起伏,富丽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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