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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捂嘴笑了,心想阿肃也太好拿捏了,这说一不二的感觉可真好,“对了,阿肃,帮我打点热水进来!”
说到热水,裴肃脑子里就浮现出美人出浴的画面,六娘的胴体在泛起的热气中忽隐忽现,别提多引人遐想了。
“想什么呢?快去吧!”六娘见裴肃呆愣着不动,双颊还浮上了红晕,忙用床上的腰带打他,大清早就想不正经的事,比起以往那个可靠的阿肃,真是判若两人了……她是不是错了,不该勾他行云雨之事?
“嗯,马上去!”裴肃定了定心神,把衣服穿得齐整,大大方方地从六娘房里出去了。
客栈大堂里,李卉儿正在收拾昨晚的残局,她一边打着哈气,一边将剩菜倒进泔水桶,没有什么精神气。
“裴大哥早啊,今日竟比我起得还晚,该是昨夜醉得不省人事了吧。”李卉儿见裴肃真的没走,心里高兴,又开始打趣他。
“咳咳,昨夜确实…醉了,六娘也是,总之我决定留下了。”裴肃欲言又止,在李卉儿爽朗的笑声中糊弄了过去,他该如何解释昨夜与六娘的事?只要六娘不提,在名分上他终归只是一个伙计,怎好以掌柜的的男人自居?
正思索着,冷不丁与揉着脑袋的唐俭打了照面,裴肃立马正了正衣冠,不想他看出有异。
唐俭宿醉难受,看到裴肃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什么,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裴兄,早啊!”
“不早了,我晨练去!”裴肃拍了拍唐俭的肩膀,一切如常地绕到后院去砍柴烧水。
“怎么怪怪的?”唐俭摸了摸下巴,问李卉儿:“小卉,裴兄他怎么了?”
李卉儿忍不出捂嘴一笑,却忘了刚收拾了残局还没净手,“裴大哥说不走了,大约掌柜的昨夜与他说了什么私房话吧。”
“啧啧,掌柜的好手段……”考虑到小卉年纪不大,唐俭没说得那么直白,其实他想的是,掌柜的裙下之臣又多一个,之前睡走了荀生,今个居然又睡服了裴肃。
“什么手段?”小卉看唐俭一脸了然于胸的模样,十分不解地问。
唐俭立马转移话题,要是让李平知道自己带坏了他妹子,准又要找他麻烦了,“这谁知道?行了,小孩子家家的别问了,来我帮你拎这泔水桶。”
“我可不是小孩儿了!哦我知道了,掌柜的准是又使了美人计!”李卉儿叉腰表示不服,她都快及笄了,怎么还叫她小孩呢?
“是不是的,都与我们没关系了,反正裴兄愿意留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唐俭赶紧翻篇,他可不想就“美人计”深入下去。
另一边,裴肃神清气爽地干完了活,将热水给六娘送去后,又回到后院执刀练习起来。
屏息凝神间,裴肃释放出了恨意,提高了一些专注度,手上的刀化瞬间身为情绪的宣泄口,每每停顿都抵到敌人的死穴,做出一击必杀的姿态。不过,这个敌人独独裴肃自己才能看得见,若有人围观他晨练,只会当他在与自己过不去。
日头高升,裴肃才练了几个套路就发了一身大汗,阳光照射下,影子都慢慢变短了,转眼竟又到了开店的时辰。
晨练有些不达预期,裴肃摇摇头,叹息自己有了杂念。那些仇怨,他是真的放下了吗?真的可以像无事发生一样待在客栈吗?
“我该如何是好?”裴肃陷入了迷茫。
心属六娘的他,明明才得偿所愿,眼下又生出无尽的空虚之感,怀疑起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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