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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坼铁制一般的手掌,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一寸一寸地收紧,任凭林娘子如何挣扎,也没有放松半分的意思。
喉骨微微响动,在寂静的雪夜里显得尤为突兀,令人胆寒。
林娘子呼吸愈困难,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沿着她惊恐的脸庞滑落,祈求一般地看着裴坼。
先前只觉得犹如神仙般的人物,可现在,只觉他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
“警告林娘子,此后再不许踏入我家庭院,亦不可再见与我家夫人一面,以免徒生事端。否则,我不吝送你们夫妻一对棺材,权当新邻之礼。”
裴坼淡漠的嗓音微微一顿,最后又道:“听懂了么?”
林娘子此刻已是脑中一片混沌,整张脸充血肿胀,此刻如逢大赦,忙不迭地狠狠点头。
只求能留下一命。
裴坼得了想要的回答,手指轻轻一松,林娘子虚软的身子没了支撑,立时软绵绵的跌坐在雪地上,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咳嗽起来。
今夜,林娘子你未曾与我谋面,此后也莫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望自求多福,好自为之。”
话落,裴坼掸了掸衣袍上被她触碰过的地方,随后衣袖一甩,步往来时方向。
林娘子面色苍白如纸,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起伏,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上。
可就在下一瞬,凛冽的空气被利器划破,出一抹极其细微的声响。
坐在地上未及起身的林娘子,身形猛然一顿,随即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就连一声痛呼也无。
三日之期已到。
江阮宁一大早穿戴整齐,站在院中,神色淡然自若地等着有人来拿她去大理寺受审。
相比之下,雪怜却是忐忑不安,时不时地向外张望。
侯爷已经两日没有来过了,那日的不欢而散,仿佛在他与姨娘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姨娘就要被带走受审了,今天又是侯爷娶妻的大日子。
姨娘一介柔弱女子没有侯爷的依仗,独自一人上堂受审,难保不会被惊喝恐吓,可如何承受得住。
雪怜越想越害怕,不禁红了眼圈。
院门轰然敞开,一行人马鱼贯而入。
腰佩长剑,却是布衣,脚踏绑靴。
不是军中勇士,而是大理寺下辖的衙役。
为一名衙役神色肃穆,声音沉稳如钟:
”江氏涉嫌毒杀朝廷命妇华光夫人一案,现已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请随我等前往大理寺,接审受判,以正国法。”
江阮宁面色坦荡,毫无畏惧的道:“那就前边带路吧。”
衙役们原以为此番拿人会有些波折,却不料江阮宁如此配合,不禁面面相觑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更缓缓收起紧握剑柄的手,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道路。
江阮宁提步欲走,雪怜突然哭着跪了下来,哽咽道:“姨娘,请让雪怜随您一同上堂吧。您孤身一人前往,雪怜实在放心不下。”
江阮宁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眉头轻蹙,目光复杂地落在雪怜身上。
因为雪怜原是江馥的心腹,虽然后来明里暗里向自己表过忠心,但她实在放不下心中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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