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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来人后岑溪言擦了擦泪,双手撑起自己,靠在身后有些冰冷的床头虚弱的喊道,“爸,妈。”
岑父岑母坐着没动,闻声也只是看向她,语气冰冷,“听说你要和陆子逸离婚?”
哪怕知道他们来不会是关心自己,可真当岑溪言亲耳听到这个与她身体无关的话题,眼底还是闪过一抹失望,她点了点头,“我和他除了这个结果外,还会有其他的可能吗?”
话音刚落,岑父直直站起身怒气难掩,“除非是陆子逸主动离婚,不然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就算我要死了也不能吗??!”
岑溪言回答的很快,快到两人都有些愣住。
像是怕他们没听清,岑溪言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很轻,“就算我要死了也不能主动和陆子逸离婚吗?”
听到这句话后岑父的右眼一跳,随后两步作一步般走上前,岑溪言以为会是关心,她摸着自己被褥里那张被自己揉成一团的诊断报告,刚想拿出来,“啪”的一声就响彻了整个病房,“逆子!我岑家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报答的吗??!”
“哪怕你真的死了,你也必须顶着陆家儿媳这个名头,死到陆家的族谱里!!!”
岑溪言傻了眼,半晌她才松开那纸报告单捂着自己火辣的脸,苦笑道。
“所谓的金钱和权势真的比你的女儿更重要吗?”
“哦对,差点忘了我不是你的女儿了。”
岑父被岑溪言的话气到,他再度抬起手,还没落下就被岑母拉到一边,她看了眼面色惨白的岑溪言,有些心疼的抱怨,“好了!警告的差不多就行了。”
岑父一把撇开岑母的手,哼的一声就往外走去,岑母紧接着跟上,全程没有和岑溪言说过一句话。
看着他们消失在病房的身影,岑溪言想起了那些年格外关心自己的妈妈。
岑溪言小时候很调皮,经常趁保姆不注意,跑到雨里踩水,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感冒。
哪怕只是小小咳了几声,岑母都担心的一夜睡不好觉,时不时开门进她的卧室,量体温,盖被子。
和现在,可谓是天差地别。
岑溪言眨了眨眼睛,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缓缓起身,推开了一旁的窗,和煦的阳光,怡人的微风,都落到岑溪言身上,仿佛能驱散她低落的情绪。
如果没有看到门诊楼前的一家人的话。
距离有些远,但岑溪言也还是看到了,岑母手上提着的药以及岑珍珍捂嘴咳嗽的动作,下一秒,岑溪言就看到岑母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岑父,温柔地拍了拍岑珍珍的背,如若不是过于熟悉,岑溪言或许不会将先前在病房里冰冷的人和眼眸里温和的人联系上。
那些曾经岑溪言也拥有的一切,彼时成了一把刀,牢牢插进岑溪言的心里。
原来,他们不仅不是来看她,就连警告都只是顺路。
岑溪言笑着笑着,就哭了,她回望着这间空荡荡的病房,这些天来来去去的人,除了陌生的医护,没一个人在意她的情况。
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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