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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言的五感渐渐恢复,周遭浓厚的消毒水味全然进入鼻翼,难闻的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岑溪言的眸子微动,乍然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她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的病房空无一人。
意识到这点的岑溪言,手无声的攥紧了被子。
门忽地被推开,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男人进入病房,他看了眼岑溪言,又看了眼空荡荡的卫生间,欲言又止。
岑溪言看出来了,扯了扯唇,努力露出一抹微笑,“医生,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了。”
看着有些犹豫的医生,岑溪言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前面对你身体做了个全面的检查,现在报告出来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的话让岑溪言心脏突突突的跳,接过医生递来的报告时,她手都有些抖,最先入目的一系列看不懂的文字数据,岑溪言径直将目光移到了最后。
胰腺癌晚期。
怎么会呢?
她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最忌辛辣,就连运动她都不曾少。
岑溪言纤弱的肩膀耸动,医生就站在一旁静静等着,良久,岑溪言才有些沙哑地出声,“医生,能帮我保密吗?”
这些年得知自己癌症放弃的人医生见过不少,但此时他还是想劝劝,“如果你配合治疗……”
“不用了,谢谢医生,您只需要帮我保密就好。”
见岑溪言说的如此坚定,医生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医生走后,岑溪言捏着报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然后歪着头,看向窗外夕阳落幕的景象。
真好看,也不知道她还能看多少次。
想到这,岑溪言的神情有些落寞,没等她沉浸在这个情绪中,熟悉的声音又传入了岑溪言的耳朵,她甚至没来得及藏好那张报告单,陆子逸就停在了门外。
岑溪言暗搓搓的将报告塞进自己的被子后,抬眸看向陆子逸。
不似往常那般狠厉,有的只是平淡,仿佛回到妈妈第一次带岑溪言去见陆子逸的时候。
那时的陆子逸也是这样,坐在陆家老宅的大门前,等着她的到来。
那天的阳光照在陆子逸带着笑意的脸上,岑溪言记了很久,久到她至今都记得陆子逸说的第一句话,“岑溪言,我等你很久了。”
“一直盯着我,是想杀了我吗?”陆子逸带着一丝冷嘲的话语,将岑溪言拉回现实,她第一次对陆子逸的行为提出疑问。
“让那座香槟塔倒下,就为了让我当场出丑吗?”
陆子逸没说话,启动轮椅缓缓朝岑溪言走来,一直到病床旁才停下,他二话不说的就要掀开岑溪言的被子,却被岑溪言牢牢按住,她咬着牙问道,“陆子逸,你要干什么?”
陆子逸像是没听到般,继续用力。
“我们能提前结束协议吗?”岑溪言险些坚持不住时,喊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之后的陆子逸,手也像被定住般不再有所动作。
半晌,陆子逸嘴角微微含笑,“岑溪言,如果想要提早结束,说不定你死了我真的会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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