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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窈准备离开国内，机票已经订好，行李也收拾妥当。

在她出发前，江母试探性地问：“窈窈，你真的不打算和闻纾说一声吗？毕竟这么多年，他......”

江窈低头整理行李，动作有了一丝停顿。

江父看了一眼她，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江母不要再劝了。

到了机场，江窈靠在候机室的座椅上，手里拿着手机，反复翻看着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名字。

终于，在登机前的最后一刻，她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那头传来傅闻纾略带疲惫却压抑着情绪的声音：“窈窈？”

江窈捏紧了手机，没有开口。

沉默持续了十几秒，傅闻纾的声音里多了一分不安：“你怎么了？”

她还是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陷入一片沉寂，直到机场广播响起：“乘坐飞往伦敦的旅客请尽快登机。”

广播声传进听筒，傅闻纾的呼吸骤然急促。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微微颤抖：“窈窈，你在机场？你要去哪儿？”

江窈手指微顿，抬头看向登机口，声音平静却柔和：“我要出国了。”

傅闻纾沉默了一瞬，随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隐忍的紧张：“什么时候回来？”

江窈低头轻笑了一声，那笑意中夹杂着释然，也有些许告别的意味：“不知道，可能很久，也可能......不再回来。”

电话那头，傅闻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窈窈，是我不好。以前的事，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闻纾。”江窈轻声打断了他的话。

她望着机场窗外无尽的蓝天，语气里没有怨恨，也没有责备，只有平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我不怪你。真的。”

她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几分复杂：“这是我对你的告别，也是对我过去二十年的告别。”

电话那头，傅闻纾的呼吸滞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但江窈知道，他一定听懂了。

“保重。”江窈最后轻轻吐出两个字，挂断了电话。

傅闻纾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手微微颤抖着。

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眼角微微泛红，却努力让自己平静。

江窈将手机放进口袋，拖着行李走向登机口，没有再回头。

从第三个人能轻易插入他们感情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

那个曾经满腔热忱、毫无保留爱着傅闻纾的自己，早已经死去。

此刻，她只想离开，抛开一切，从头开始。

从此，山高路远，人生再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