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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神她莫名熟悉,在脑海里搜刮一圈后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她看骆宋河的样子吗?那种自家白菜被拱的怨恨……
顾晚舟往瓦妮达那边挪了点,尽可能离他远点,好在直到启程回去他也没有主动搭理过自己。
“你之前的室友好像对我有意见。”
李念沉帮她系好安全带,一时没明白这话从何说起,便解释:“拉索夫平时习惯板着脸,可能让晚舟印象不好?”
“不是。”顾晚舟扭头,认真道,“不是表情,是眼神,感觉正在骂我,说我把你毁了。”
李念沉没忍住笑出声,掐了掐她的脸蛋反问:“嗯……粥粥的意思是说你是红颜祸水?”
说罢,男人凑到她耳边低语:“我知道了,粥粥想让我夸你是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
“我没有说过。”顾晚舟推开他,气不过拧了一把他的腰,“你别胡说八道了。”
李念沉顺势裹住她的手掌,像摁住一只躁动的小猫,“粥粥觉得不太舒服的话,我会和他说的。”
“不用。”她忙不迭拒绝,“顺其自然就好了。”
代入自己的视角,要是许禾过来对她一顿警告,让她对骆宋河态度放好点,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挑衅吗?
顾晚舟可不想突然和一个陌生人交恶。
*
乱糟糟的公路上,缓缓行驶的公交车喷出一团团黑色的尾气,像一个生锈肮脏的铁罐子,越过颠簸路面时,发出摇晃、闷重的声音。道路秩序混乱,摩托车、汽车和穿着鲜艳色彩筒裙的女人挤成一团。
两个高大的男人下车,径直走向乍辛得的最大贫民窟。
一排排简陋的板房和棚户矗立在水中,由于随意排放,河水呈现出一种浓稠的绿色,水面漂浮着一圈油污和生了青苔的塑料袋,一只灰色的巨蜥在水里惬意地游来游去。
“这间房。”阿旭走到一间铁皮围屋,积了厚厚铁锈的锁只是个摆设,轻轻一推,木板门从里打开。
李念沉阔步进入,房内十分逼仄,只放进一张用来休息的桌子,桌子旁摆着两张木凳,他走近,仔细扫了扫,在桌角发现几滴红色的血迹。
“这间房是附近居民废弃的仓库,他们应该只在这里暂时落脚,处理完伤口后就离开了。”
“他受伤了?”
这点阿旭其实不太能确定,但回想到当天黑压压追过去的人,想活命受点伤也不奇怪。
木桌褶皱里的红色是血没错,李念沉略带遗憾地补充道:“看起来不是很严重。”
“好的,回去后我逐一调查清楚。”阿旭合上门,继续说下去,“关于那批追杀的人,大概率是李鹤鸣两个叔叔派出的人手,但目前还没有具体证据指向是其中的哪一位。”
李念沉走到小窗前,看了眼河流对面的摩天大楼,对这个结果不算意外。合法继承人死了,即便他们没有机会,自己的子女总会列入考虑范围里。他抬起眸,目光在这间狭小的房间绕了一圈,顺嘴一提:“查的时候,也留意留意李淮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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